顧侯爺看著哭成淚人的周氏,不由得蹙了蹙眉頭。顧三老爺很少見到周氏有如此失控的一麵,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寧兒是我們侯府的姑娘,我們自會還她一個公道,你快莫要哭了!”
周氏可還沒忘了顧三老爺背著她在外頭養外室這檔子事兒呢,側身躲過他的手,說道:“三爺還記得有寧兒這個女兒嗎?你眼裏,怕是隻有那對龍鳳胎吧!”
見她又提起此事,顧三老爺麵上有些不大好看。
顧老太太見他們又鬧了起來,把臉一沉,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裏爭風吃醋?寧丫頭在淮王府受了委屈,你們做父母的不想法子安撫,竟說些不著邊的話,成何體統!”
老太太一開口,顧三老爺和三夫人自然就安分了。
老太太瞪了這二人一眼,才轉過頭來對顧侯爺說道:“寧丫頭的身子並沒什麼大礙,隻需要靜養一段時日,侯爺也莫要太過擔心。隻是,月丫頭這麼一鬧,怕是要落下口實,於她的名聲有礙。”
顧侯爺不動聲色的將茶盞放下,開口說道:“母親莫要太過擔心,此事並未全是壞事。阿月固然有越俎代庖之嫌,但卻是為了同族的姐妹打抱不平,傳出去那也是維護長姐,算不得什麼大事。而且,王爺也派人傳了話過來,讓咱們寬心,想必是沒什麼大礙。”
老太太聽顧侯爺這麼一說,一顆心才算是落了地。“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榮昌郡主坐在椅子裏,一直沒有吭聲,暗自生著悶氣。自己女兒什麼脾氣,她會不知道?若非是為了替顧傾寧出頭,她又怎麼會故意擺出一副仗勢欺人的模樣來?周氏她倒好,一開口就是替寧丫頭討公道,也不想想是誰救了寧丫頭於水火。她也不想想,阿月若因為此事,落下個不好聽的名聲,後果會有多嚴重。萬一惹得姑爺不喜,那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她不求她一句感激的話,隻求今後她們別再有事沒事的求阿月幫忙,沒得連累了她!
老太太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之後,才接著說道:“這件事,淮王妃的確做得不厚道。顧府與周府,怎麼說都是姻親。她卻把手伸到了寧丫頭的屋子裏,還險些害了寧丫頭。周氏,周家那邊兒難道就沒給個說法?”
周氏抽泣的臉微微一僵,心裏五味雜陳。
她何曾會想到,雅姿那孩子心眼兒會那麼小,連親表妹都容不下?可娘家嫂子也跟她說了,那都是別人栽贓陷害,雅姿那孩子懷上身子之後,就命人停了避子湯,興許是被人鑽了空子雲雲。可是,聽杜若那丫頭說,隻有淮王妃跟前的人能夠接觸到那些東西,而且,參湯和牡丹圖又都是淮王妃所贈,若說跟她毫無關係,怎麼都說不過去。
看著周氏那副躊躇的模樣,老太太不由得歎了一聲。“我知道你也為難,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有一點,你得記住。你嫁到了我們顧家,就是顧家的媳婦,將來是要葬到顧家的祖墳裏,受顧氏的子孫香火的。娘家人再親,也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