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散朝之後,文景帝一把推開上官皇後,將禦案踢翻在地,徹底的將心底的憋屈發泄了出來。
上官皇後任由他發泄著,並未阻攔。
她隻是給了王公公一個眼神示意,王公公便點了點頭,叫了兩個身強力壯的侍衛過來,將文景帝“扶”回了勤政殿後麵的養心殿。
“你們這是做什麼?難不成,連你們也要跟著造反?”文景帝行動受到限製,不由得勃然大怒。
王公公一改往日的恭敬,陰陽怪氣的說道:“皇上還是安分一些的好。宸王宅心仁厚,看在皇上您是他生父的份兒上,會留您一條性命的!”
文景帝一臉驚恐的看著王公公,心裏的怒火已找不到任何詞語來形容。王仁可是跟了他二十多年的人啊,沒想到他竟然也投靠了宸王!
“你,你這個叛徒!”文景帝顫抖著手指頭,忿忿的罵道。
王公公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道:“皇上怕是還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之前服侍您的那位王公公。那位叫王仁的公公,早在七年之前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王公公說著,在耳邊摸了摸,然後從臉上撕下一張輕薄的人皮麵具來。麵具下,是完全陌生的一張臉。他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模樣周正,若不是穿著太監的服飾,定會是個令無數女人傾倒的雅士。
文景帝踉蹌的倒退幾步,一屁股跌坐在了矮榻上。
他真的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
連他身邊最親近的人都能換掉,那麼,這宮殿之中,又有多少雙宸王的眼線?想到這些,文景帝覺得頭疼的快要炸裂了。
上官皇後看著他捂著頭痛苦的樣子,根本就無動於衷。“這裏就交給公公了,本宮有些乏了,想回長了宮歇息了。”
假的王公公朝著上官皇後作了一揖,態度還算恭敬。
文景帝看到上官皇後的這番所作所為,氣得喉頭一癢,噴出一口血來。堂堂丞相家的千金,他的皇後,居然早就歸順了宸王。
王公公看到文景帝吐血,不疾不徐的拿了顆藥丸塞進他的嘴裏。“皇上的禪位詔書還未頒布,可要保重龍體。”
文景帝指著他,你了半天,最後憋出一句話來。“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向著宸王?”
王公公冷冷的勾起嘴角,嗤笑道:“皇上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當年,你在出遊的時候看上了與我有婚約的婉婉,不顧她有婚約在身,強行聘為正妃。為了怕落人口舌,還安插了個罪名給我們趙家,令趙家上下五十餘口滿門抄斬。”
“你,你是趙英德!”
趙英德麵色冷凝,笑容一點一點的斂去。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都快記不住自己的名字了。在他的意識裏,隻有兩個字——報仇。
為了趙家滿門,也為了早逝的婉婉。
“你千不該萬不該,娶了婉婉之後,又將她棄之如敝履!”提到元妃,趙英德就忍不住滿腔的怒火。他上前一步,將文景帝的衣領拽起,咬牙切齒的說道。“婉婉在你登門提親之後,就已經做好打算,做一個合格的妻子。為了佟家,也為了我們趙家。可是你,卻不知道珍惜,讓那麼好的一個女人抑鬱而終,你真的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