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末)(1 / 2)

半年後,墨帝讓太子監國,自己卻告病休養。平凝王的勢力逐步壓下去,由趙含為首的一批新的隊伍出現,將整個朝廷整理的有條不縈。漸而久之,皇後趙昭淩殪斃鳳儀宮的消息傳來。

方妤媃帶著侍女們,快速的走向鳳儀宮。今早初醒,便聽到宮人來報,說是皇後娘娘近日精神恍惚的很,時而吟唱長亭賦,時而的問守門宮人要一些布料,起初大家都不在意,都以為她要做衣服,可又怕她想不開,便每次都隻給一點點,讓她繡繡花什麼的。

可是今日,婢女送膳之時,卻發現她選擇了上吊自盡。如今蕭鈺訣不在,太子監國,後宮由她代理,怎麼能讓皇後就這樣離去呢。帶著太醫,她匆匆趕至鳳儀宮。

“快,太醫快去給皇後看看!”

“是是”看著太醫年邁的身子,允諾著今日的柔妃娘娘,慌亂的趕到皇後身邊。探出三指,繼而眉頭深皺,跪在地上,道:“啟稟柔妃娘娘,這皇後娘娘已經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恕老臣,無能為力。”

有些驚恐,身子不自覺的後仰。腦子轟然懵了。艱難的抬起手,揮了揮,念叨:“下去吧!本宮陪皇後,陪皇後娘娘說說話。”

看著滿屋子的人都退了出去,方妤媃卻是靜靜的坐到那個女人的身邊。看著她兩鬢因為憂慮,多了與她年齡不服的白絲。一時間,人看起來蒼老不少。

輕喚了聲:“皇後娘娘,皇後娘娘。”

趙昭淩艱難的睜開眼眸,透過眼中那一絲的亮光,看到自己身邊坐著的不是皇帝,更不是父親,而是方妤媃。有些失落,沒有笑顏,就連起初那點希望都被打碎。終究,沒有一個人肯原諒自己對嗎?

方妤媃似乎看出趙昭淩心中的想法,替她掖好被角,溫和的說著事情。“皇後娘娘啊,要知道這德妃娘娘和淑妃娘娘都因為您的錯,而丟了性命,也讓太子沒了娘親,而如今,你又害了姝綺。她可是與你的權貴沒有任何的關係。皇上呢,為了彌補你的罪,如今跑去尋姝綺了。若是找到了,加在你身上的罪孽又少了幾分。”

趙昭淩闔上眼眸,沒有答話,隻是聽著方妤媃的話。有些難受,更有些痛苦。

“皇後娘娘,其實您為皇上做的,他都記著,又何必因為一個預言,而步步走錯呢!要知道,您的位置皇上從未想過要收回去。這皇上對您的情少不了,這是大家都知道,您自己心裏也清楚,為何還好這般呢?這不僅傷了皇上的心,更加害了你自己。”

一顆淚滑落在頰,趙昭淩扯著嘶啞的喉嚨道:“遲了,事情都發生了,我即便悔了,又如何改變的了?”

因為上吊的關係,趙昭淩的聲音顯得跟風吹樹葉一般的低沉與磨砂。即便是鐵石,也會在此被她感動,以至於憐憫。

方妤媃有些不忍,即便她做的,也波及到了自己,以前至少還能看到蕭鈺訣。如今呢?終日守著後宮,卻盼不到他歸來的那一刻。一年了,整整一年了。他走了三百多天,每一天,自己都不是這般的記著嗎?這就是趙昭淩的錯。

“不說了,皇後娘娘,我們不說了。”聽著她的聲音,方妤媃自己都哽咽住,不希望她再說一句。

突然的,她顫抖的手握住了在為她整理的方妤媃的手。睜著眼睛問道:“若是能夠重來,我也像你一樣多好。起碼,他不至於看都不來看一眼,起碼,我還能天天看到他,起碼,我死後還能與他葬在一起……”

她的淚,帶著她的悔恨一滴滴的落在枕頭上。緊緊的反握住趙昭淩的手,方妤媃道:“如今皇上去尋她了,臣妾哪裏還能看到?”有些愣神,方妤媃繼續道:“不過,有一點,臣妾還是很羨慕皇後娘娘的,皇上並沒有廢除您與他合葬的旨意,您還是可是入皇陵,您還是未來的太後娘娘,太子的母後。”

方妤媃,為何你會與死去的德莊太後那般的相似。感動之餘,沙啞的聲音再度揚起。“謝謝,謝謝你。如果,你見到皇上,能否告訴他,我這一生,心中有的,隻有他。保不住他的孩子,是我一輩子最大的痛……”

慢慢的,床上的女人闔上了眼眸,帶走的,是滿屋子的悔恨與對一個男人深刻的愛。

將她的手放在被子上,方妤媃站起身,喚來了宮俾。“來人!”一群宮人推門入內。回頭看了看床上的女人。方妤媃深吸一口氣,繼而道:“皇後娘娘仙逝於安元十五年,猝於鳳儀宮,即日入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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