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遊飛身入室,見床上的人兒素白的衣衫半褪,雪白的香肩毫無保留地露了出來,直到他目觸到那一摸嫣紅的小衣,陣陣清雅的香氣徐徐飄來,他麵色一緊,猛然一個轉身,將身上的外衫脫落並緊緊覆在水蘭兒的身上,他抱著她在空中轉了一圈,淡淡的蘭香旖旎了一室的芬芳,他抱她在懷,穿越在濃重的夜色。
頭頂的明月追逐著他們相互靠近的身體,淡淡的體溫混合著淡淡的體香縈繞在他的腦海、鼻尖。他看了一眼頭頂的明月,疏朗的眉眼頓時糾結在一起,不知為何憂愁上了心頭。
翻過幾座山,一路前行,踏月傍河,不知不覺來到一處古老的洞穴,洞穴內石壁光滑,還有簡單的石桌,石凳和石床,白清遊將水蘭兒輕輕放置在石桌上,看了看她單薄的身子,又脫下一件外衫蓋在她的身上。
她仍舊昏迷著,臉上的表情太過緊繃,似乎還沉浸在懼怕中,他眉頭一皺,似乎想到了什麼,趕忙從懷中掏出一粒丹藥,扶起她的頭,將丹藥塞進她嘴裏。
水蘭兒完全失去了知覺,丹藥在她嘴裏難以下咽,他用指尖輕輕撬開她的嘴,當看到她滿嘴的猩紅血跡時,大驚失色,她竟企圖自殺。
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在他的心中滋生,忽然發現一向無欲無求的他,竟然十分憤怒,恨不得撕裂那個畜牲,要不是念在他爹是自己已故父親摯友的份上,他會出手更重。
鮮紅的血跡沿著嘴角滑下,一直滑到他的心裏,自從遇見這個女子後,他平靜無波的內心忽然卷起一層層大浪,翻騰不息。
眼看著丹藥在她嘴裏無法下咽,他心痛莫名。
盡管洞內四季如春,可今夜卻寒涼如冰,水蘭兒臉色漸漸變得煞白,他見情況不妙,竟未多想,傾身上前,她殘弱的氣息蔓延開來,淡雅的氣息盡在咫尺。
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觀察女人,她細細彎彎的眉毛下是兩排長長的小扇子,小扇子耷拉著蓋住靈動的雙眼,小巧而秀挺的鼻,瘦削的臉蛋和那張他即將要觸碰到的嫣紅的唇。兩片唇自然地合著,一片壓著一片,他靜靜地注視著,就像欣賞著春日裏最美的花。
他湊上前去攫取美妙的芬芳,唇柔軟得不可思議,他安靜地停留,凝神斂氣,怕擾了她。
唇上一陣陣誘人的氣息,使他慢慢深入,他調勻氣息準備將丹藥吹入她的喉嚨,竟發現自己的心跳動得厲害,他忽然神智清醒,自責地問自己,究竟在做些什麼,為何常年修道卻還是輕易動了心。
丹藥順利地從水蘭兒的喉嚨裏滑下,他匆匆將她放下,驟然離開了那兩瓣芬芳,失落感冉冉升起。
他走出碧波洞,月色暗淡,再過兩個時辰就該天亮了,他應該將她送走了。
紅日當空,紅楓掩映,無楓庵內送走了一個大夫又來了一個大夫。
“大夫,你說啊,她到底是怎麼啦,你一定要救救她,花多少銀子都無所謂!”君梓拉著大夫的手,神色萬分焦急。
無念師太正給水蘭兒換著額頭上的巾帕,一陣陣歎息聲起。
“哥,你看她到底是怎麼啦,為何她有心痛的毛病我們從來不知?”宸華聽聞無念師太說起水蘭兒自小的犯下的毛病,竟然驚詫萬分。
宸燁負手站在一旁,臉色凝重。
“大夫,別走啊,求求你救救她吧!”君梓見大夫搖頭欲走,氣憤地抓住大夫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