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蘭兒自從被單玉帶進這個陌生的院落,就不再見到他。胸口的疼痛綿延不息,她沒有多餘的力氣下床,更沒有力氣逃跑。
被單玉派來照顧她的侍婢是一個貌美的少女,有著玲瓏婀娜的身段,嬌美如花的容顏,嫵媚中帶著一絲冷酷。
水蘭兒本想找她聊聊,誰知她除非自己開口說話,並不打算跟她多說,這點讓水蘭兒無法忍受,“單玉抓我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水蘭兒心裏暗暗想著。
“我渴了!”水蘭兒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小侍婢,故意說道。
她並未接話,隻是默默端來茶水,低頭奉上。
水蘭兒見她連頭也不願意抬起來,心裏莫名煩悶,“哎喲……好疼啊!”她故意裝出抱恙之痛。見小侍婢終於抬頭,一臉凝重,卻並無太大的喜怒哀樂,她抽出水蘭兒的手,手指按在脈絡上,水蘭兒大驚,原來她會醫術?
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子滲出,並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緊張,她太擔心被小侍婢識破,觀望了一陣子後,發現她臉上依舊平靜無波,她稍稍安心了些,見小侍婢將她安置在床上,後又飛快跑出門去,水蘭兒立刻起身,顧不得披上外衣,匆匆出門。
這是個絕好的機會,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她一出門便懵住了,眼前空曠的院落是何等熟悉,似曾相識啊!
她呆呆站了會兒,決定還是先走為妙。
出了院門,她更是驚呆了,眼前出現了四條路,到底哪一條才是出路?她呆呆站著,突然感到心煩意亂,這個該死的單玉,使出這樣卑鄙的手段,她若還是乖乖等死,就不叫水蘭兒了。
她看了看這四條路,各有不同,每條路上的景物和盛開的鮮花都是不一樣的,她選擇了一株種著寒梅的小路,小跑起來,身上的傷痛並未痊愈,她絕好的輕功施展起來並不漂亮,她皺著漂亮的眉,顧不得許多了。
一路寒梅竟放,冷香撲鼻,路的盡頭是一汪無邊無盡的湖,她氣喘地停下,看著碧波蕩漾的湖水,手足無措起來。
要想出去還真不容易,難道隻能呆在這裏任人宰割?
寒梅叢中傳來細碎的風搖聲,水蘭兒頓時提高了警惕,確定了的確有人來了之後,她一個心急,匆匆跳進湖水。
湖水並不如臨江的水那般冰涼刺骨,相反地,她感受到絲絲暖意,好像溫泉般舒服,她讓自己肆意下沉,年幼時的記憶突然浮現在眼前,在水城蘭府的溫泉裏,一朵妖豔的血色蘭花正托在她的掌心裏,她輕輕閉上了眼……
小侍婢一路跟蹤水蘭兒到湖邊,躲在寒梅樹下看她站在湖邊猶豫不決的模樣,她又加大了動靜,迫使她一個縱身躍入湖中,嘴角扯起得意的笑。
寒梅樹下,小侍婢跪在白衣男子麵前,“主上,奴婢該死,沒有看好水姑娘,請求主上責罰!”
單玉並為多看她一眼,平靜的眼睛望著那一湖清澈的水,他走到湖邊,向水中望去,嘴角突然勾起了笑。
突然不發一言,向湖中跳。湖水很深,越向下湖水的力量越重,他這個正常人都難以抵抗,更何況是一個帶著傷的姑娘?
湖底很幹淨,沒有多餘的植物,他一眼便能看得清晰,在湖底搜尋了一陣,他突然感到焦慮不安。
他不甘心地向湖中遊去,前方的湖底出現異樣,他遊過去,一個身形單薄,隻著中衣的少女安靜地躺著,她麵色安詳,雖然閉著眼睛,不予爾等放肆的氣質彰顯得那樣可怕,單玉被她的氣勢逼退了幾步,忽然覺得自己可笑極了,為何會對一個平常無奇的少女產生俯首膜拜的衝動。
他向她靠近,每一步,他都小心翼翼,每一步,都覺得倍為艱難,這個少女,到底是何方神聖?
直到他溫潤的手指觸碰到她同樣溫暖柔軟的身體,胸腔內的心髒開始激烈地跳動,他感到不可思議,自己的心竟然為他而動。
他懷抱著她,一路潛出湖麵,激起一陣水花,跪著的小侍婢見到湖中突然冒出的兩個人,立刻起身,她竟然在他懷裏?
小侍婢衝上前去,準備從他懷裏接人,誰知他卻並不打算交給他,“火速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