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又不是說她的壞話。我隻是不明白,咱練了這麼多年的毒,為的是對付毒魔。可如今,連普通的人都能來咱桃止山下,是不是說,咱多年的修煉沒用了呢?”
“誰說他們是普通人?”另外一個女孩子佯嗔一句,“乖乖幹活,好好聽殿主的話。你總要吃虧在那嘴巴上。”
“我就是不明白嘛……”
“好了。別說了。”
“……”
之後,兩個女孩子就果真安靜了。
可拓拔錦的心裏,卻是無論如何都平靜不下來。
不怕毒藥的女子?這世上,除了罌粟,還會有別的人麼?若不是當年師父那殘忍的方法,讓罌粟以身試毒,怕是也造就不了罌粟那‘金剛不壞之身’。現在看來,罌粟沒死,還要謝謝那個狠心的師父咯?
被兩個女人抬著,拓拔錦進了一個廂房。一進門,就有一股馨香的味道。看來,這裏曾經是女人住過的地方。
拓拔錦在心裏想,連抬他這種繁重的事情,也要兩個女子來做。難道,這所謂的桃止山下沒有男人麽?
正想著,忽然覺得屁股一痛。拓拔錦猛的被兩個女人丟到了床上。他忍著痛沒有扯嘴。隻是暗自咬了咬牙。聽到了兩個女子的抱怨聲。
“該死的男人,這麼重。累死了。”
“就是,我胳膊都痛了。走啦走啦。把門鎖上就行了。”
說著,兩個人走出了房間。
聽到門鎖關上的聲音之後,拓拔錦猛的從床上爬了起來。這才仔細的打量起這個房間。
果真是女人住過的閨房。床上的幔帳都是粉紅色的。而且,床的不遠處,還有一個梳妝台。
掃視了一圈,拓拔錦都沒有發現有能夠出去的地方。他拳頭攥的‘咯咯’響。又坐回床邊。想著剛才兩個女子的對話。
這些人潛在這裏修煉多年,為了對付師父?難道,剛才見到的那個冷傲的女子,和師父有仇?
不過,想來也是,師父在江湖嗜殺成性,從不心慈手軟。所以才號稱‘毒魔’,也幾個仇家,那也是必然的。
但想起剛才和那個冷傲的女子說過,自己是毒幽穀的穀主,那她豈不是要對付自己?豈不是要傷害罌粟?
想到這裏,拓拔錦再也坐不住了。他望了望緊閉的門窗,又抬頭望了望屋頂。
顧不了那麼多了,他要出去找罌粟。
拓拔錦雙手舉在頭頂,隻聽‘嗖’的一聲。緊接著是瓦塊破碎的聲音。而拓拔錦,已經破屋而出。
蹲踞在房頂,拓拔錦小心翼翼的環顧四周。此處一共就一個院子,一共有五六間房子。他所在的這間,是一間東廂房。
而院子外麵,則被密密的桃林包圍著。天已經被夜幕所籠罩,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桃花香氣。隻是拓拔錦此刻顧不上欣賞美景,他小心翼翼的順著屋頂,跳到了另外一個屋頂的上麵。
心中卻在疑惑,剛才出來的聲音也不小,怎麼都沒個人發現呢?
身子輕輕一躍,拓拔錦跳到了北邊房子的屋頂上麵。趴下 身來,輕輕拿開一片瓦,撥開屋頂的草,便看到房內的桌上燃著一截短短的蠟燭。
岸芷和汀蘭正坐在房內閑談。不時的傳來銅鈴般的笑聲。床上空空如也,卻獨獨不見罌粟的身影。
拓拔錦輕輕將瓦片蓋回原來的地方。貓著腰在屋頂上輕輕走著,朝另一間房子走去。
拿開瓦,撥開屋頂的草。沒有罌粟。繼續走……
拿開瓦,再次撥開屋頂的草。還是沒有罌粟。繼續向前……
直到從東廂房,再次回到了東廂房,卻仍舊沒有看到罌粟的身影。
天已經全部黑了,拓拔錦不禁有些急了。
就在他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的時候,老天爺來幫助他了。
北房裏岸芷和汀蘭從裏麵走了出來,岸芷手裏提著一個桃花形狀的燈籠。而汀蘭則拿著一個食盒。
隻聽汀蘭有些抱怨的嘟囔道:“一個昏迷的女人而已,還要放到鮫島上麵。送個藥都要這麼麻煩。”
“行啦,殿主自有她的道理。你這個嘴巴什麼時候知道改一改。”岸芷輕輕打了一下汀蘭的頭,拉起她的胳膊,朝院子外麵走去,還不忘囑咐道:“隔牆有耳,可別讓別人聽了去。殿主讓你我去送藥,是相信咱們。可別負了殿主的心思。”
“好啦好啦,知道了啦。不說了就是。”汀蘭嘟了嘟嘴,不情願的翻了翻白眼,“我又沒說不去送。”
“這才乖。”岸芷滿意的揉了揉汀蘭的頭,笑了笑。倆人打著燈籠,朝桃林裏麵走去。
拓拔錦聽罷二人的對話,輕輕從屋頂飛下,用真氣控製著自己的腳步聲。悄悄跟在二人的身後。
一路上,兩個丫頭打打鬧鬧嘻嘻哈哈的,竟也沒有發現身後有人跟著。而因為是她們自己去鮫島,所以也沒有走桃花陣。拓拔錦就這麼順利的跟著岸芷和汀蘭走出了桃林,又走回了原來的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