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遇襲】(1 / 2)

黃林渡口,連接黃河南北,是汴梁通往北地的重要隘口。在黃林渡口上了船,順流三十裏,便是當年曹孟德飲馬黃河的古戰場——官渡。此時節黃河之水渾濁洶湧,滾滾東去。河岸邊綠意盎然,春日漸濃。黃河之水雖沒有三峽的旖旎風景,也沒有桂林山水的端莊秀麗,但卻豪邁大氣,一往無前。大河南北沃野千裏,炊煙嫋嫋,從古至今便是中原鼎足必爭之地。

楊庸立在船頭,隻望那大好河山,心頭思緒湧動,不由吟道:“九曲黃河萬裏沙,浪淘風簸自天涯。滾滾洪流向東去,一朝登岸笑兩家。”

“殿下笑的是哪兩家?”蕭曼從船艙裏鑽將出來,布置了些酒菜。楊庸席地而坐,“哈哈”大笑:“大宋朝立國一百六十餘年,不可謂兵不強,國不盛,可燕雲六州盡歸北地卻始終無良策可對,可笑否?”

蕭曼點點頭,楊庸又道:“大遼國號稱北朝,與我大宋相抗百年有餘,當年五京之內也是盡皆臣服。現如今卻被家臣完顏氏連奪大片疆土,空有數十萬精銳,卻也隻能坐以待斃,苟延殘喘,可笑否?”

蕭曼不置可否,隻是斟酒。梁施施不知什麼時候也出了船艙,坐在了楊庸的身旁,順手把那杯酒倒下了大河,遞來一個茶杯,道:“公子不愛酒。”

蕭曼也不強求,隻倒了一杯白水。楊庸接過那杯熱水,便問:“茜兒如何了?”

“公子放心吧,這丫頭睡了。”梁施施點點頭,示意一切安好。

蕭曼一副冰冷的模樣,不無譏笑地揶揄:“殿下倒是風光,紅顏知己已經裝了一艙。”

楊庸不去理她,隻是問梁施施:“施施過娘,傷可好了些?”

“嗯,沒甚大礙,皮肉傷而已。”梁施施瞟了一眼蕭曼,接著道:“公子,賤妾有話說與公子。”

楊庸呷了一口杯中的水,“但說無妨!”

梁施施捋了捋被河風吹散的長發,道:“賤妾本名紅玉,施施賤名隻是賤妾在京口胡亂填寫。今日賤妾隨公子北上,也壞了營妓的規矩,怕是日後回了大宋,也要吃苦頭。公子救了賤妾的性命,往後,賤妾便隨侍公子左右,風塵之所,賤妾永遠不想再回去。還請公子成全!”

說著,竟是拜了下去。楊庸連忙扶起,道:“姑娘說的什麼話!既是同舟共濟,我怎能不答應!隻是隨侍一說休要再提,有佳人常伴左右,楊庸巴不得呢!快起來!”

冷在一旁的蕭曼似乎受不了這樣的場麵,又想鑽回了船艙中。柳兒拿著一件披風出來,正好撞在了一起。

“將軍!”柳兒俯首肅立,蕭曼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進去了。

順流漂了近一個時辰,一行數人便登岸上陸。

岸邊早就備好了馬車,隻等船隻靠岸,便有十數個武士湧了上來。為首的一人身穿黑色勁裝,身材魁梧,腰間還別著軟劍。見了蕭曼,納頭便拜。

“末將靳子忠恭候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