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憐兮兮的問小青:“小青,這幾位如夫人脾氣好不好?好相處嗎?”
小青撲嗤一笑說:“姑娘,您怕什麼啊?你過了門就是夫人,她們討好你還來不及呢。”
我心想:才怪。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我孤身一人,又沒有有權有勢在朝中為官的父兄撐腰,正夫人也不過是靶子。若是蕭明璨肯屈尊對我青眼以待,我這後來者居上之人定要承擔她們的妒嫉。若是蕭明璨對我不假辭色……身子猛的一抖,天啊,雪上加霜,落井下石,我還不得讓她們拆了骨頭。師傅,師傅,這是什麼地方,你把九兒扔在這裏?
我把自己擱置在柔軟的床上,吸著淡淡的被子的清香,有一股陽光的味道。倦意襲來,我真的累了。
忽然門外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聽說九王爺琅琊清為我送來了月國公主,人在哪呢?”
我打了一個冷顫。是在說我嗎?
小青施禮說:“見過公子,傾城姑娘剛睡下。”
我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一股大力的風已經來到床前,一雙粗糙大手緊緊攥住了我的皓腕,把我整個身子都拉了起來。我不敢用內力,隻好任他提拉,忍不住凝眉嬌呼:“呀,好疼。”
眼前站著一個昂藏男子,劍眉、虎目,英挺的鼻梁,一張薄唇。眼神裏似射出來千把刀劍,嗖嗖的從我身上穿透而去。他並未因我喊疼而放手,隻是上下打量著我,笑道:“傾城,嗬,果然人如其名。你就是月國的公主?”
他的臉上沒有笑的溫暖,那隻是嘴角肌肉的牽扯,一絲感情也沒有傳達到眼睛裏去。
我搖頭,眼神裏是真實的震驚:“我不是什麼月國公主,我叫傾城。”
他嘖嘖笑道:“琅琊清不知道從哪揀來的你,深藏於山,不肯輕易示人,若不是皇上逼他,恐怕你就是他的女人了吧。居然還是一副冰清玉潔的白癡樣兒。”
我憤怒,拽脫他的手說:“你胡說什麼,傾城聽不懂。哪裏來的月國公主?”
他說我白癡?他說我是師傅的女人?他,他,怎麼可以這麼中傷師傅?什麼皇上逼的,難道讓我嫁他不是師傅的意思嗎?師傅,原來你眼裏的憂傷是為此嗎?
不,小九不怪你。你有你的不得已,小九心甘情願為你做任何事。
蕭明璨並不在意,隻是看著我的眼,繼續說:“真可悲,不知道琅琊清對你進行了什麼樣的洗腦,你居然連國恨家仇都忘記了。也難怪,當時你才五歲,記得什麼。不過你的眼神居然如此清澈,難道你父母血淋淋的屍身都沒能給你留下一點回憶嗎?”
我徹底傻了。他在說什麼?什麼我的父母?什麼月國公主?什麼國恨家仇?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為什麼我對小時候的記憶一點都沒有,難道他說的是真的?
不。不可能,師傅養我十載,對我恩重如山,我怎麼能相信這個初次見麵的陌生人?
我不可置信的搖頭:“我到底是誰?”
他哈哈一聲冷笑:“你是誰?你是我蕭明璨的女人,隻要記住這點就足夠了。”
原來他是蕭明璨,師傅為我指定的夫君?
我收拾好心緒,柔柔的伏身行禮:“原來是蕭將軍,傾城見過將軍。”
他的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那是一種荒漠一樣的平靜。
果然他不是個簡單的角色,有這樣的人為夫君,師傅,你可真是高估了小九兒的本事。
他一雙大手握住了我的纖腰,說:“不用拘禮。你我以後就是夫妻,我會教你琅琊清沒教過你的東西。”
男人的氣息湧上來,我忍不住後退。
可是退無可退,床抵在我背後,我的臉飛紅,無可耐何的推拒:“將軍,你別,我,我怕……”
聲音到最後已然成了顫抖。我不是裝的,是真怕。他這樣的男人像一隻豹子,一口就能讓我屍骨無存,我可不想死在他的手裏。我還要和師傅一起回山呢,八位師兄還等著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