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秋子墨正做著和布拉德比特手挽手赤腳走海灘的美夢,手機突然響了,秋子墨睡眼朦朧的擦擦流到嘴邊的口水,看了看來電顯示,然後把一口銀牙硬生生咬出了貝多芬命運的旋律。
我的師傅誒,這次你徒弟就差點隔屁升天找三清道長砍CS去了,你怎麼才回來啊?
抱怨歸抱怨,秋子墨接了電話,利索的穿衣下樓,打了輛車就往師傅那趕。不一會就到了城西公路轉盤下的天橋邊。天橋底下朝陽的地方,靠著牆根坐了一溜兒自備小馬紮的老頭,穿得厚厚的,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一人腳下一塊不大的舊布,上麵寫著些手相麵相今生來世,布衣神相占卜吉凶之類的東西,旁邊還有幾個竹製的小筒,裏麵放了細細的搖卦用的簽。
秋子墨直奔著第二個老頭過去了。那老頭縮著脖兒,眼睛不大眯縫著,兩手掖在袖子裏,穿著一套厚厚的棉襖,大厚棉鞋,腳下也是一張黃布,上書清風子神算幾個大字,下麵是細細的各種項目。
“小兄弟莫急莫急,你剛得這一卦是《坎》之《比》卦,所謂坎為水,水地比,‘兄弟子水,官鬼戊土,父母申金,妻財無火,官鬼辰土,子孫寅木。’《坎》為你所失之物,父母申金為用神,用臨日建而生世……”
“師傅!”蹲在一旁等候許久的秋子墨雙腿發麻,咬牙切齒的說“師傅,我可真——想——死——你——了!”老頭從袖子裏抽出隻手,趕蒼蠅一樣的對著秋子墨隨意揮揮算是打過了招呼,然後繼續轉過頭和對麵的小青年神侃“……午火之財化子孫卯木回頭生之,鬼雖被偷,但東西總是會找到的。莫急莫急,小兄弟,你回家自去尋找,到明天申時之前東西自是會回來的”然後笑嗬嗬的收了小青年20塊錢揣入懷中。
秋子墨見那算命的小青年聽了清風子的話,笑得像朵喇叭花似的走了。她好奇的湊過去“師傅,他丟了什麼要緊的東西啊?”
清風子大手一揮“沒啥,就是輛自行車!”
“……師傅,我碰見鑿齒了……”
話說茅山派二十六代首座清風子老爺子,當年叱吒靈異界,妖裏來鬼裏去,口頭禪是“你道爺我皺一下眉頭都不是帶把的。”一把寬刃桃木劍是妖擋殺妖鬼當殺鬼,上麵的戾氣濃得一般的小鬼都不敢接近。半輩子走遍中國各地,殺除邪魔妖佞無數,也結交了無數人傑妖聖鬼霸,在中國靈異界也算是一號響當當的人物。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茅山派大名鼎鼎清風子就隱居在了S市裏,機緣巧合下收了秋子墨做了關門弟子,連茅山都不怎麼回了。見天的和這群算命的老爺子們混一起,蹲在天橋底下練攤,連件道袍都不穿也就罷了,連原本挺道骨仙風的白胡子也給剃了,這幾年也不知被城管當封建迷信抓了多少回,還“高人”呢,都沒給自己算算城管的什麼時候來。
此刻聽了秋子墨的話清風子一蹦三尺高“啥?徒弟你碰到什麼了?”
“師傅啊,這次徒弟我差點就看不著你老人家了啊。您可不知道啊,我碰著了一個鑿齒啊!師傅,那可是鑿齒啊,上古的半神人!要不是他把自個兒給封印了,您老人家有十個徒弟都不夠他一口啃的,連牙縫都不夠他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