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蘇娜卻仿若沒事人一樣,依舊打蛋器一樣的順時針攪著手中長長的鉤子,攪得金發女孩的腦漿撲哧撲哧小聲的脆響。
幾個女孩子吐啊吐啊吐得差不多習慣了的時候,安蘇娜一隻手操起金發女孩的頭,晃了晃,發出的聲響她覺得滿意了,伸手將木架子上的一個手柄扳了扳,那是一個和現代病房裏的升降床相似的裝置,手柄緩緩搖動下,木架子慢慢傾斜起大約三十度角。安蘇娜覺得滿意了,放下手柄,將金發女孩提在手裏,翻個身,臉朝下。白中帶點粉的腦漿,果真和安蘇娜說的一樣,奶昔狀順著鼻子緩緩的流出,沿著木架子上的凹槽流下,流到了地上的小桶裏。
看到這一幕,吐得肚中空空的幾個女孩子,又是一陣幹嘔。
安蘇娜卻仿佛隻是做了件最平常不過的事,抬頭看看幾個女孩,不解的搖搖頭。將木架子重新放平後,安蘇娜把金發女孩平放在架子上,翻過身來臉朝上,除去了女孩身上的衣物。那具失去了生命的少女胴體,看起來仍然是豐滿美好的。
安蘇娜在旁邊箱子裏翻找出一把黑曜石做的,薄薄的寬刃刀,從腹部左側切了下去。秋子墨冷眼旁觀,發現那刀,比之手術刀來也毫不遜色。
腸,肝,胃,肺,被安蘇娜從屍體左側的切口一一取出,分別放在不同的深底盤子中。用棕櫚酒和香精洗過腹腔之後,抹上沒藥,再將切口縫好。
最後安蘇娜從木架底下舉出一個大袋子,先掏出幾大把,逐一放在放了內髒的盤子上,然後將整袋子的鹽,都倒在了木架子的金發女屍上,從頭到腳蓋了個嚴嚴實實。
整個動作,安蘇娜做起來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嗬成,看來是做得很熟練的了。至此,那個在山洞中死去的金發女孩已經徹底不見,秋子墨等人現在能看到的,隻有架子上堆起的,高高的人形鹽堆。
安蘇娜沒有停手,戴上了一個阿努比斯的頭像,雙手合十,站在那雪白的鹽堆的前麵,虔誠的念起了埃及的墳墓之書——亡靈書【注一】:
“ ……………
在那巨大的屋子裏,在那火的居室,
在那計算全部年數的黑夜,
在那細數歲月的黑夜,
請將我的名字歸還於我。
當東方的天階上的守望者
讓我安靜地坐在他的身邊,
當眾神一一報出自己的身份,
讓我也記起我昔日的名字!
……………”
女孩們之所以知道安蘇娜念的是亡靈書,還是前幾天聽安蘇娜介紹過的。長長的誦讀不知何時是盡頭,卻莫名的給人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秋子墨等人從最開始的驚恐,到逐漸的麻木,看到安蘇娜暫時沒有傷害她們的意思,神經便慢慢放鬆了下來。
隻是這一下放鬆,肚子便開始咕咕叫了。她們今天出行,隻為參觀,所以身上都沒帶食物,此時折騰了半天,都已經餓了,但看著那虔誠閉著眼念誦的安蘇娜,竟然有一種讓人不想去打擾的寧靜和尊嚴。幾個人隻得硬生生的挨著,看戴著阿努比斯胡狼頭,形象怪異的安蘇娜念誦完整本亡靈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