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原本就沒什麼交集的小妖物再次回到沒有交集的狀態,大歡依舊每天修煉睡覺,跂踵依舊每天當“豆豆”,雖然經常被“妖二代”捉弄,卻明裏暗裏都沒有再出現在大歡的身邊。
直到有一天,大歡自己攤上事了。
大歡是一隻灌灌,除了肉鮮味美長得像斑鳩之外,身上的羽毛有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好處,那就是戴在身上腦聰眼亮,不會被人騙。
這次,就是這個種族特點讓大歡倒了黴。
修煉山中無時日,這時候皇陵外麵換了個軍閥當政,軍閥姓張,****起家,是個許了諾肩膀上就走得馬的梟雄。
半個月前,一個打小就跟著張姓軍閥打江山的兄弟叛了,折了他近千的兄弟,要不是他見機得早,沒準命都得搭在裏頭。
平了亂子的張姓軍閥很鬱悶,常言知人知麵不知心,太平盛世也就罷了,頂多活得累點;可現在是亂世,看不透身邊人的代價就是死,而且是全家死。
於是有人給張姓軍閥獻策,說北陵後山珍奇異獸眾多,各有各的祥瑞,有一種叫灌灌的,誰要是把灌灌的羽毛帶在身上,訛獸(注一)也騙不倒他。
張姓軍閥一聽正合我意,找了個會道法的道士,說明要求,許以重金,道士看在這麼多根金條的份上,很痛快的答應了。
道士也姓張,人送綽號張天師,號稱是茅山的大能,實際卻隻在茅山上混過幾年,連個內門弟子都不算,降妖除魔也隻學了些皮毛。
但這張天師天生一張善忽悠的如簧巧嘴,說得那些有錢有權的人對他信服不已,人又機靈,遇見那真正凶險的妖魔鬼怪就趨利避害,躲得遠遠的。是以多年下來,他憑著那道法淺薄的半桶水,居然也在凡俗的異能界混了點兒名聲出來。
這次張大帥點名要抓一隻灌灌,張天師考慮再三,應下了這個活兒。
北麵皇陵的後山被S市人簡稱為北陵後山,裏麵藏龍臥虎的不好惹,東北異能界的人都知道,半桶水且信奉保命第一張天師更是門兒清,雖然張大帥的金條給得夠多,但卻不是重點,金條再多,也要有命花不是?
重點是,張大帥要的是灌灌這種小妖物。
如果張大帥要一張北陵後山的狐狸皮做圍脖,張天師就是能被酬勞的金條埋了也不會去。但灌灌是什麼?就是個有點兒小祥瑞的鳥,沒什麼大的武力值,也沒什麼家族群居的習性。
一句話,軟柿子好捏,而且張天師在異能界混跡多年,北陵後山的事情也了解一二。據說有隻灌灌就住在北陵後山的外沿,如果去抓,不需要太深入北陵後山,能規避掉很多未知的風險。
所以,張天師打算為了金條去試試看。不過話可不能說死了,“皇陵後山凶險異常,非常人所能入內。大帥憂國憂民,實乃吾等之楷模。張某雖不能隨大帥戎馬征戰,但今大帥有所求,吾必盡全力……”
總結一下,中心思想就是,這地方挺危險,我進去也保不齊能不能豎著出來,但我盡力,如果我沒辦成,那不是我能力有限,是對方的邪惡力量太強大了。
張大帥自然是感動得夠嗆,主動把酬勞的金條數又加了三根。
張天師揮揮手,義薄雲天的表示不用,但在張大帥的堅持下倒也沒再推辭,半推半就的受了,然後收拾了該用的一應物品,極具神棍風範的進山了。
等張天師拐進了山門,張大帥一幹送行的人等都看不見影了,張天師長出一口氣,在人前裝出的瀟灑樣化作了小心謹慎。他從兜裏掏出一張地圖,仔細的看了看,然後朝著皇陵的西北方向走去。
而這個時候大歡正在自己的小窩外麵,肚皮朝上躺在草地上,舒舒服服的曬太陽,完全不知道已經有人惦記著自己尾巴上的羽毛了。
張天師手上的那張圖,是從進過皇陵後山的同道手裏買來的,雖然隻是皇陵外圍,但也花了很大的價錢。但一想到張大帥許諾的金條,張天師就覺得值了,這一票金條到手,足夠他揮霍上兩年。
地圖上隻畫出了大致的方位,也沒標注什麼妖怪住在什麼地方,所以張天師一路行進得很小心,如果正好撞進了狐妖家族的駐地,那他就要化作春泥更護花了。
不過張天師運氣還不錯,進了後山沒多久,繞過一窩兔子精和兩隻黃皮子,就順利的摸到了大歡的小窩旁邊,途中隻遇到了一隻不知名的小妖物,剛開始還把張天師嚇了一跳,但那小妖物比他膽子還要小,還沒等張天師反應過來,嗖的一聲就跑沒影了,張天師都沒看清楚小妖物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