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通過那條通道向天外去,明顯輕鬆很多。
那正是白升仙人降世的通道。
人們把所有事情都想明白了,望向雲海之上的井九,眼裏滿是敬畏的神情。
原來你把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已經提前算清楚了?
……
……
星光照著雲海,如雪原。
照著群峰,如雪裏的墳堆。
照著那團霧,如天蠶絲的繭。
今天是朝天大陸千年來最重要的一天。
比血魔教覆滅重要。
比梅會重要。
比冥皇被關進鎮魔獄重要。
比太平真人閉死關重要。
比景陽真人飛升重要。
但從始至終白真人都一直安靜地站在那片雲霧裏,很少說話。不管是太平真人死去,還是青山劍陣崩解,又或者是中州雲船破雲而出圍住群峰,甚至就連白刃仙人被雪姬打死的時候……她都沒有什麼反應。
仿佛中州派的謀算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你這次確實很穩,直到確定師兄死了,劍陣毀了,才讓白刃回來。”
井九看著雲霧裏的身影說道:“但沒有意義。”
“你殺了太平,毀了承天劍,斷了自己所有後患,借雪國女王殺了我家仙人,甚至連時間都算的那般精確,逼著她立刻就要飛升離開,我甚至在想,青山劍陣與隱峰的崩解可能也都是你想看到的結局,那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滅了我中州派?”
白真人的聲音從雲霧裏飄出,沒有任何情緒,比如悲傷,比如憤怒,隻是清冷至極。
奇怪的是,很多人卻她的聲音裏聽出了一些嘲弄的意味,仿佛對井九極為輕蔑。
今日青山先有太平真人之亂,後又承受了仙人滅頂之威,包括廣元真人、南忘在內的絕大多數強者身受重傷,無力再戰。
但青山還有屍狗,還有井九,還有從隱峰裏走出來的那三位隱世長老。
即便談白二位真人的境界極高,中州派雲船裏強者極多,又如何有資格輕蔑對方?
“我不是一個貪心的人,沒有想過要把雲夢山從這個世界上抹掉。”
井九說道:“像你我兩家這種地方,總會留著一些後手,比如洗劍溪,比如仙籙,比如隱峰與後穀,那很麻煩。”
那些藏在青山隱峰與雲夢後穀的隱世長老們,一心想著飛升破境,脫生死之苦,就算遇著再重要的事情都不願理會。
但如果青山宗與中州派要被滅門,他們想不出手也不行。
他是最不喜歡麻煩的人,自然不想反攻雲夢,把中州派滅門。
“那你接下來準備做什麼?”
雲霧裏的白真人問道。
井九說道:“把你留下來。”
話音未落,他手裏的鞭子便向星空裏落了下去。
清澈的溪水映著星光,映出了無數張震驚的臉。
沒有人想到,他居然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向中州派發起際是攻。
白刃仙人飛到了千裏之外,也無法躲開這根銀鞭,更不用說那團雲霧。
啪的一聲脆響。
銀鞭落在雲霧之上,以奇快無比的速度繞了幾圈,就像是捆粽子一樣。
雲霧裏隱隱可見白真人的身影,有些變形。
幾絲霧氣,從銀鞭落處飄了出來。
談真人張開右手,射出無限金光。
金光裏有座極小的石塔。
峰間某處響起一聲驚呼。
“十方鎮妖塔!”
傳聞中這座鎮妖塔是血魔教主當年用來煉化萬妖之血的寶塔,也曾經被他嚐試用來做通天殺陣的主塔,隨著血魔教的毀滅,這件法寶早已遺失無蹤,無人知曉在何處,誰能想到竟是一直在中州派的手裏!
所有人都緊張到了極點。
到底是這座十方鎮妖塔厲害,還是青山祖師留下的洗劍溪強大?
然而就在下一刻,發生了一件誰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天光峰四周響起無數聲不可思議的驚呼。
談真人右手一翻,十方鎮妖塔破空而起,向著那團雲霧落下!
他的目標竟是白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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