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派與青山宗競爭正道領袖多年,自然很關注對方的功法。老者非常清楚青山劍法的氣息,所以井九馭劍破潭水而上時,他便一眼看穿對方是青山弟子,稍加思忖,便推算出了井九的身份。
“青山宗居然派人私見冥皇,難道是想與冥部勾結嗎?”
老者冷笑說道:“也對,當年那個禍害本就勾結過,這也算是你們青山宗的傳統。”
與冥部勾結的罪名,不管是哪個修行者都不能承受。
井九本不準備再說些什麼,沉默了會兒說道:“我不是卓如歲,這點你最好確認一下。”
老者麵無表情說道:“我不在乎你是誰,我隻知道你是青山弟子,私會冥皇就是死罪,就算你逃出去也一樣。告訴我你來這裏的目的以及你做了什麼,我可以不吃你,而且可以讓你在鎮魔獄裏生活的不錯。”
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放井九離開鎮魔獄,但這終究算是給出了條件,條件便意味著談判——蒼龍是中州派的鎮派神獸,高高在上,居然會願意與別派的年輕弟子談判,不得不說井九的幽冥仙劍實在是讓他覺得有些棘手。
但井九不會答應他的條件。
老者寒聲說道:“這裏是我的天地,你再如何快也跑不出去,而如果我真的動用全力,你早就死了。”
“正因為這裏是你的天地,所以你才無法動用全力。”
井九平靜指出老者現在的困境,然後說道:“而且你有沒有想過,為何我一直在逃,沒有試圖反擊?”
他是在借這場追逐適應自己的身體,就像當年在小山村裏學種田切菜那樣。
幽冥仙劍讓他的身體再次發生變化,如果放在平時,大概需要數年時間他才能完全掌握這種改變。
這場追逐帶來的精神壓力,讓這個過程急劇地被壓縮,相信再過不久便能結束。
一位大乘境界的神獸來做陪練,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必須珍惜。
老者像是聽到了世間最荒唐的話語,大聲笑了起來,滿是嘲諷。
以井九現在的境界,不要說擊敗大乘境界強者,便是想稍微抗衡片刻都做不到。
幽冥仙劍或者可以讓他靠近老者,但他如何能夠傷到對方?
相反,為了保證安全他必須與老者保持足夠的距離。
那麼他如何反擊?
“鎮魔獄裏的天地都是你,所以我再快也逃不出去。”
井九看著老者說道:“那麼也就等於說,我隻要隨意攻擊天地裏的任意一處,也就是在攻擊你。”
話音方落,他的右腕輕振,黑鐵劍嗤的一聲刺進了身邊的石崖。
石崖的表麵是青黑色的,被常年的高溫炙烤,被狂風衝擊,表麵如流動的線條。
某些線條之間裂開,露出裏麵粉紅色的石皮,就像是潰爛的肉壁一樣惡心。
井九的劍不偏不倚,剛好就插在那個裂開的口子裏。
鐵劍並不鋒利的劍身直接捅穿了粉紅色的石皮,濺起些許鮮紅的汁液。
不像是血,更像是岩漿。
老者的身體如遭雷擊,顫抖起來,眼裏充滿了暴怒與震驚的情緒,喝道:“你這個賤人想做什麼!”
“你知道我是青山弟子後,準備直接用搜魂術,就是要讓我嚐受神魂被淩遲之苦。”
井九看著他道:“中州派老祖宗對青山的敵意,看來果然很嚴重。”
老者厲聲喝道:“那又如何?我就不喜歡你們青山的這些飛螞蚱!看著就煩,恨不得一口火把你們全燒死!”
井九說道:“理解,我也不喜歡雲夢山的老人,這很公平,你想傷害我,我就會傷害你,也是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