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黑暗。
突然,一團微紅的光芒從腦海之中閃現,搖曳跳動著,照亮了一方區域,像無盡黑夜中唯一的燭火。
一把刀,從刀柄到刀刃,漸漸從黑暗之中顯現出來。這把刀像是無時無刻被灼燒著一般,閃爍著耀目赤紅的光芒。沒有刀鞘的束縛,這刀的鋒銳展露無疑,定睛細看的時候,整把刀忽然炸裂開來,滿目的紅光。
眼前隻剩下刀鋒之上的一行小字,用的是秦澤最熟悉的東方語言。
曜日……曜日!
秦澤從床上猛然坐起來,按了按有些發脹的額頭。他清晰的記得昨晚那一隊人馬領頭的女子手中拿的就是這樣一把刀。他昨天就隱隱覺察,這把刀和自己有某些聯係。現在,看到這把刀的名字,秦澤已經開始覺察了。
曜日……曜……秦曜……
那是他父親的名字。
他的父親,秦曜,曾經是那個時代眼高於頂的世家中最負盛名的鑄劍師。就憑著這種親切感,秦澤幾乎可以斷定,這把刀,十有八九是父親的作品!身上還保留著來自父親的一絲血脈氣息!所以自己才會覺得熟悉!
不過曜日為什麼會流落海外,這秦澤就無從知道了。隻是他從這把刀的氣息中感覺到了一種悲傷,那種已經伸出手後仍無法得到的悲傷,讓隻和它有著一麵之緣的秦澤,仍能切切實實地感受到這種悲傷。有的時候,作品可以反映出製作者的心境。這可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刀。隻是不明白,究竟什麼……能讓父親,如此悲傷。
感慨完畢,秦澤好在沒忘了正事。手忙腳亂地穿上衣服,秦澤咬破手指,一滴血液流出,在秦澤精神力有意的操控下形成了一個玄妙的圖案。這時候,眼前的空間裂開了一個黑洞洞的小口,秦澤把手伸進去,在裏麵抽出了一把長劍。
雖然秦澤身為鑄劍師的兒子,但是這把劍的質量也沒好到哪裏去,也就是比市場上賣的五個銀幣一把的製式破爛好那麼一點點。每次看到這把劍,秦澤就很想歎息,他的劍法什麼的完全都是偷學的,弄來的這把劍又能好到哪裏去。這也要多虧了秦澤對劍法一類的事情有著很深的興趣,在死皮賴臉的要求下付出了三個陣法的代價才交換到了這把劍。沒辦法,秦家,咒術世家……
“奈傑爾!起床了!”秦澤把劍掛在腰間,開始敲隔壁的門,用整棟樓都能聽見的聲音喊著。
奈傑爾緩緩推開房門,以非常嫌棄的表情麵對著秦澤,手裏拎著法杖,一抬手,法杖頂端的白色晶石就毫不介意地戳到了秦澤腦門上。“我已經打完一場了。”
秦澤揉著額頭後退了半步,然後轉身就走,走到走廊的盡頭仿佛想起了什麼,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飛奔回來,在奈傑爾的右後方站定,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