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你所追求的東西你都得不到,你得到的反而是你不屑一顧甚至深惡痛絕的東西。
很殘酷不是嗎,可這是事實。
秦澤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那時候母親還沒有去世,他的父親正在手把手教他鑄劍,那時候姐姐還沒有離開,在一旁微笑著看著;那時候秦海還沒有失蹤,蹦蹦跳跳地在他麵前晃動,展示著手裏新抓到的小妖精。
母親對著他笑,但模模糊糊看不清麵容。
不知為什麼,這場夢他不想再做下去了。
再夢多少次,不過是一樣的結局。
於是他睜開了眼睛。
奈傑爾抱著曜日在車廂邊昏昏欲睡,好像下一秒就會跌出車廂外,他看得到奈傑爾手臂上的紗布和刺眼的血漬。
可秦澤沒想到就是一個轉動腦袋的動作都能把他驚醒。
奈傑爾揉了揉眼睛,發現秦澤已經醒轉,“你再不醒就到學院了。”
“我睡了多久?”
“不久,就一星期。”
他的語調還是那麼諷刺,不過秦澤聽起來卻不再那麼刺耳。
秦澤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傷口基本上已經複原,行動起來雖然還是很刺痛但是已無大礙。隻是識海內一塌糊塗,需要一段時間梳理,土符文炸後好像金符文也受到了波及。
不過隻有一星期的話……自己的傷怎麼會好的這麼快?那麼奈傑爾……秦澤明明看到他手臂上還纏著繃帶。
而且,自己這是在哪裏啊……
奈傑爾仿佛第一時間洞察了他的疑問,把沒有刀鞘的曜日丟給了他,“我們在德安商會的馬車上。”
秦澤下意識接住,刀刃上的晶石亮起淡淡的紅光。這把刀和自己的精神聯係突然變的強烈起來,那股熟悉內斂的精神波動,在秦澤的腦海中勾勒出古老的東方文字,看樣子想要告訴他什麼。
這進展極為緩慢,並且秦澤發現它並非受自己是否關注而影響,於是就移開了注意。此時德安商會車隊已經駛入城門,“orlando”的巨大字樣從眾人的眼中顯現。據秦澤分析,應該屬於某種無差別的映像法術。
奧爾蘭多城不愧是一座大城市,上一次在黑城分部駐地的那座小破城,可沒有這種氣派。
“對了奈傑爾,你是不是有好多事沒和我解釋呢?”秦澤望向奈傑爾,卻發現後者已經靠著車廂睡著了,“嘖,有著這麼累嗎。”
他自己睡了一星期自然是不知道,奈傑爾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曜日上麵的封印除去,德安商會能給他們的恢複藥劑有限,奈傑爾又費了很大的力氣讓他把所有的藥劑吸收掉。
對於秦澤的身份,他和德安商會的老板還是有些關係,於是便托對方弄了個假身份出來,反正這對於對方來說是舉手之勞,而且奈傑爾的人脈和背景也是很強大的——即使歐文公爵不複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