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的說法是梅先生死於心髒病麼?那攤血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李歡將手中的咖啡放下,沉聲道:“不過……似乎玉版有跟我說過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韋香途眨眨眼,道:“什麼事?”
“有人想搶玉版,但是玉版自己是有靈知的,它不願意被搶走,就以煞氣強製書房裏麵隱藏的一個鬼魂現行把那個人給吃了。梅父親眼目睹這一幕,就被嚇死了。”李歡頓了頓,補充道:“是個女鬼,好像就是梅玉姑姑的鬼魂。而那搶玉版的人,是鬼穀世仇那邊的。”
“……玉版怎麼告訴你的?”
“它托夢給我。”
韋香途剛想笑,卻發現李歡的神情很嚴肅,便也皺起眉頭,問:“真的?不開玩笑?”
“我問過徐麟夕,他也夢到了。”
“……有這麼一個血脈,真不錯。”
“你嫁給我,不就也有了?”
“……”
今天是個很難得的晴朗日子。午後的陽光少了幾分灼熱,在窗外樹影的點綴下現出了溫柔的明媚。
“那既然是這樣,鬼穀世仇那邊的人估計就會放棄玉版了吧?”
“說不好。”李歡放下杯子,“之前進王家盜取玉版的,也是被玉版引出的惡鬼吃了。其實這麼一節就可以知道,鬼穀子世仇那邊也知道玉版有靈知,可能噬人,因為鬼穀世仇的那個頭子唐友蓮明明知道玉版所在,卻沒有自己去偷,而是大費周章地叫人去偷,然後又趁著玉版散落,想辦法將其弄到手……”
韋香途也若有所思道:“那這麼說,唐友蓮出國那麼多年,可能不止為了避難,還可能為了接收玉版做準備?”說到這裏,她神情古怪地笑了:“玉版有靈知,就相當與十個性格不一卻深具戾氣而又息怒無常的家夥……真不知道他們冒著這麼大風險要玉版有什麼用,或許我們該問問徐麟夕?”
“是該問,不過我看不到時機他可能也不會說。”
李歡原本打算在晚上約韋香途喝咖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每到晚上他總會覺得,仿佛莊子夢隨時都要從陰影裏冒出來。於是他完全放棄了在晚上和韋香途邀約的計劃,將時間都放在了下午。
韋香途的心境倒也有了些許變化,至少,她不再對於莊子夢對她的感情耿耿於懷。相反地,她開始為莊子夢擔心——大概因為擺脫不了死亡的陰影,莊子夢這麼多年來,似乎就一直沒有改變過她那偏激到近乎偏執的性格——其實差不多每個厲鬼都是這樣的,不然就不會成了厲鬼了。
隻是,醫治不死病,莊子夢人都死了,再怎麼高明的醫生都很難去說服一個鬼魂。莊子夢最需要的,是一次真正能起到作用的超度。
韋香途對於法術的掌控很是高超,但是就像她的師父和王老頭子等隻是“修道”而非“修仙”的修行者一樣,大多數法術的施用,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在超度方麵,他們隻知道,心誠則靈,就像一般的怨魂,用手抄佛經即可度化,但是那些大鬼,除非是有機緣化解,不然燒多少佛經都沒有用——他們所修的法門裏沒有對此作出詳細的解釋,隻是說,大鬼需要更為強大的精神力去感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