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的人,確實很好。”席倩不冷不熱地道,“難怪你能這麼鎮定。”
陳書聽出了席倩言中的譏諷,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不高興,但是陳書並不在意。挑挑眉,露出一個連自己都有點感覺意味不明的笑,陳書沒再說話了。
韋香途那一邊, 兩人看著嚴洛川,心裏百味陳雜——還真想問一句,你為何放棄治療啊!
不過,不管他是不是要放棄去救陳書,這件事隻要和玉版、唐友蓮聯係上,韋香途和李歡就注定不能袖手旁觀了。韋香途剛要開口,嚴洛川卻自己想通了。
“……不,我還是要把她救出來。無論如何。”
——心思莫測的家夥……
不過,想通了到底還是好的。
時候不早了,嚴洛川便提出了由他請客的建議,韋香途和李歡也沒有拒絕。一頓飯而已,嚴洛川還是能請得起的。
他早已擺脫了當初和陳書在一起時的赤貧狀態。陳書陪伴他的那段時間,是他在大學畢業之後最頹廢的時間。那時心高氣傲的他,離開了學校便想著青雲直上,但是等待他的卻是接連不斷的的麵試和被拒。他也不肯去小公司或者從最底層的工作幹起。在自信和希望都被現實屠宰得七零八落之後,他就開始在網遊裏尋找寄托。那時候的陳書卻一直默默地陪伴著他。原本也是如此心高氣傲的她,為了支撐兩個人的生活,不得不出去打零工發傳單——她身體不好,單薄瘦小得就像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手也不是很靈活的那種。因此大多招長期工的都不用她。後來他幡然醒悟,終於決定走出去,先謀生,再謀道。她也因此鬆了一口氣。她父親也因為心疼女兒,而提出了讓她回學校或者去學一門技術的提議。但是卻沒想到……
回想到這裏,嚴洛川忽然“看到”了一個場景——
陳書和一個黑發藍眸的外國女人一前一後地從一棟小公寓樓裏走出來,走到一家餐廳前,這時候,陳書似乎心有感應似的,忽然側臉“看”向他,臉上閃過一絲心痛,不由得抬手撫上胸口。
“我看到陳書了。”
韋香途反應迅速,問道:“什麼情況?”
嚴洛川楞了一下,有些後悔,道:“我隻看到她和那個外國女人從一棟小樓那裏走出來……沒看清那附近有什麼標誌性的建築物,她就消失了。”
韋香途皺皺眉,“是那個我們在幻境裏看見的外國女人嗎?”
“是。”
“一起走出來?沒有什麼受脅迫的樣子?”韋香途發覺了不對勁。她這麼一說,嚴洛川的臉色更不好看了。李歡急忙暗中拉拉韋香途,道:“像唐友蓮和席倩那種人,脅迫別人的時候根本就不用露出什麼痕跡,下蠱或者其他手段就足以讓普通人乖乖聽命了。而且,能夠忽然聯係上她,這說明你們的情緒肯定有比較激烈的大起落,說不定……陳書遇到了危險?”
前麵還是安慰的話,後麵卻是李歡真正的想法了。但是嚴洛川的神色卻終於緩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