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天氣溫度並沒有完全降下來,可是,癸字獄的眾囚犯在木涯泛著殺機的目光掃過一遍之後,卻如同置身寒窖一般,臉色瞬間蒼白,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隨著木涯殺意毫不掩飾的溢出,整座血堂瞬間便是籠罩在一種沉悶壓抑的氣氛當中,如同烏雲蓋頂的六月天,甚至墨瞳和西昆也揮之不去這種感覺。
癸字獄眾人哆哆嗦嗦的看著站在他們麵前的昂然挺拔的身影,有那麼瞬間的恍惚,前些日子那個被他們踐踏在腳下,恣意淩辱的少年,竟是在不知不覺之間,悄悄成長到了讓他們為之心悸的強者,自己在他麵前,竟是綿羊一般,絲毫反抗不得。
可是,他們也不得不歎服,剛才那一拳轟殺處在真人境的季威的冷血殘酷畫麵,或許,是他們在煉血牢獄的日子裏見過的最為炫酷的動作了。
那一雙雙盛滿著懼意的眸子深處,麵對著有著凜冽殺機的木涯,竟是隱隱有火熱的崇拜悄悄湧動著。
“你們…”木涯輕輕一甩額前劉海,在眾人帶著極想知道的期待的目光中,腳掌緩緩向前踏出幾步,那雙放著精光的眸子,將癸字獄眾人掃視一周,便是如同實質一般,將蘊著懼意的癸字獄眾人,狂風吹拂一般齊刷的後退,喉嚨滾了滾,卻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那天跟季威一起,在這血堂中,將我踐踏在這地下,你們,實在該死!”
清清冷冷的語氣夾雜著幾點鋒利的殺意,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從薄薄的嘴唇裏緩緩吐出,那帶著刀鋒的字眼直接讓癸字獄眾人的心髒猛然揪緊,龐大的恐懼猶如蠶繭一般將他們緊緊包裹住,連呼吸都開始困難起來。
“可那是老大讓我們幹的!”一個癸字獄囚犯實在受不了因為木涯帶來的沉悶壓抑的氣氛,終究是忍不住嘶啞著嗓子喊了出來,“不關我們的事啊!”
頓時,幾千道糾纏著的視線便是落在那個臉色蒼白嘴唇幹裂的癸字獄囚犯身上,這讓那囚犯蒼白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潮紅起來。
木涯陰沉如冰的目光,落在了那個有些局促不安的囚犯身上,絲毫不帶感情的,緩緩吐出兩個字,“多嘴!”
那冰冷的話語頓時讓後者感到一陣心悸,刹那間,他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魯莽了。
寂靜的有些沉鬱的血堂裏,猛然間有突兀的隱約可聞的淡淡雷鳴聲響起,原本站著不動的木涯,驀地銀光一閃,霎時間消失在原地,眾人的驚呼還呆在喉嚨裏不曾發出,下一刻,便是睜大眼睛驚駭的看到,木涯又是突然間出現在原來站的地方,手上卻是很突兀的多了一個人!
正是方才那個多嘴的囚犯!
那一雙雙被震驚所充滿的眸子,呆呆的看著被木涯掐住脖子臉色漲得通紅的囚犯,那無力的掙紮如同掉進網裏的魚,無力而絕望。
幾乎呆滯的目光看著垂死掙紮的囚犯,即便是生活在冷酷無情的煉血牢獄,眾人還是被木涯接連兩次表現出來的狠辣手段給狠狠震懾了一番。
木涯微微低著頭,那劉海又是再度覆蓋下來,蓋住那雙散發著精光的眸子,讓人看不真切他臉上的變化,右手曲成半圓向上舉起,越來越緊的握住那囚犯的脖子,如果觀察仔細,可以看到木涯的古銅色的健壯手臂之中,有並非很明顯的銀色的精神力在滾滾流動。
那囚犯腳尖離地,口中發出被擠壓的嘶啞聲音,無力的掙紮著,一張臉通紅無比。青筋暴現,從那越來越虛弱的氣息和漸漸垂下來的雙手便可以看出,他的生機正在一點點流失。
而那些夾雜著驚愕的視線,轉移到木涯身上時,卻是驚訝的發現,木涯那一張清秀的臉龐上淡漠森然,竟是沒有絲毫停手的意思!
血堂裏幾千人呆呆的看著這一幕,嘴巴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張開到最大,盡管殺人的事情在煉血牢獄他們已經經曆了無數次,可是,今天木涯所做的一切,卻不由自主的讓他們從心底油然升起冰冷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