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燈光拉出長長的影子,夜天寒修長的身形矗立於微弱的燈光中,將他周身的陰沉狠戾稍稍隱藏了些。
冰寒的瞳仁透著一股危險的氣息,身上的黑色西裝因為雨水的衝刷,緊緊的包裹著他的身軀,危險的如同一隻蟄伏的野獸,表麵看上去沒有危險,卻是時刻處於爆發的臨界點。
齊天放沒有絲毫被撞倒奸情的尷尬,眼底的狂喜稍縱即逝。
從容的拿過衣服披上,自動將見到喬默兒的那抹異樣情緒忽略,挑起邊桌上的紅酒杯,輕輕抿了一口,“不像嗎?當然沒有人能替代魅,誰都不行。”隻是不知道他說這句話是給自己聽,還是給夜天寒聽。
打小培養的手足情深,卻因為一個女人化為須有,原來他早就知道。無論什麼樣的魅他都接受,可是他,卻將魅殺了。
“所以你就聽從了父親的指示?”奮起的手臂緊緊圈起懷裏顫抖的身子,她何其無辜。“既然這樣,你也沒有留在島上的必要了。”聲音冷冷的沒有一絲感情,可夜天寒心裏卻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撕扯著,剛被喬默兒填補的那塊還沒有牢靠,心又被人撕裂一角。
十幾年的兄弟,就這麼沒有了,他變了。
齊天放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嘴角噙著一抹嘲諷的苦笑,他該感謝他隻是將自己放逐嗎?“夜天寒,我不會原諒你的,永遠不會!”哢嚓一聲,手裏的酒杯碎了一地。
跪在床上顫抖得如同風中落葉一般的女人卻驚叫起來,顧不得自己一身的狼狽,拉過他的手就要為他包紮,可人還沒有靠近齊天放的身子,就被一道強勁的力道甩了出去。
白皙的身子在暈黃的燈光下拋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砰,撞到牆上又被反彈著落到了地上,可女人卻好似無所覺一般,爬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再衝過去,給他包紮。
“天放,別動,你這樣會感染的。”嚶嚶的哭泣著,顧不得自己摔的脫臼的左手,努力的幫他處理掌心的碎玻璃,卻被他再次甩了出去。
“賤人,不用你管,你不過是個替身罷了,替身,替身,你懂嗎?”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大叫著,血拳重重的擊在牆壁上。
“放過他人,也放過自己不好嗎?”幽幽的聲音在夜天寒懷裏響起,強忍著喉嚨幹澀如火烙一般的疼痛,吸了口氣,“不要給自己套上重重的枷鎖,那樣你會連你現在擁有的都失去的。”
雖然她看不到他們,但是她能感覺到那個女人是真的喜歡齊天放的,可是為什麼他隻是不斷的緬懷過去,就沒有看清自己周圍還有一個這麼愛他的人?
“夜,我們走吧。”喬默兒扯了扯夜天寒的後腰說道,她明白,夜天寒不是真的要懲罰齊天放,卻不可能在留他在身邊,現在所有人的痛都比不上他的,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可她就是這麼覺得,這麼想著,攬著他脖頸的手再次緊了緊。
望著消失的身影,齊天放木然不動的任由女人為自己包紮,看來喬默兒已經明白犀牛事件是他刻意安排好的,當然把她引到那裏更是他早就設計好的,她明明洞悉一切,卻甘願踏入陷阱,為什麼?
夜天寒抱著一直不肯放手的喬默兒洗了澡,將傷口消毒,包紮後才抱著她躺在床上,緊皺的眉頭卻始終沒有鬆開。
“夜,我沒事的,可能隻是暫時看不見。”趴在他身上安慰道,可自己也納悶為什麼自己看不到任何東西,眼睛上如同覆蓋著一層薄薄的膜,隻能大概看清一個輪廓,難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