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以柔看見角落裏有空桌打算過去坐,她做法醫這麼久,早就習慣了一個人吃飯。
“一起坐。”曲寞突然抬頭說著,“那天在你家裏借住一晚上還沒說謝謝。”
“在這裏不方便聊這個話題。”她趕忙坐下,壓低聲音回著。旁邊都是警察局的同事,要是讓他們聽見一定會誤會。
“剛剛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很在意這個‘謝謝’。”曲寞放下筷子,“而且你對紅衣男童這個案子很感興趣。”
“能看穿別人的心思不要緊,可有些話放在心裏就好,說出來隻會讓人討厭。”她嘴上這樣說,可還是放下托盤坐下來。
曲寞聽了卻不在意的挑挑眉毛,“研究心理學的人都有一個通病,就是喜歡隨時隨地研究身邊人的心理活動。不過我從來不浪費那些無聊的時間,也不是對任何人無所忌憚,心裏想什麼就說什麼。”
繞口令似的說了半天什麼意思?自己在他眼裏是特別的?額,她想起曲寞對馬華夫妻完美無缺的心理分析,不由得有些心裏發毛。被犯罪心理學專家高看一眼,她並不覺得是什麼值得驕傲和炫耀的事情。
“調查了這麼多,所有的線索都斷了,一切又都回到了起點。”她對紅衣男童的案件挺感興趣,覺得馬家駒這個孩子實在是太可憐。
他活著沒得到父母的關愛,死了之後還被施以毒手,要是能早日查到真凶,也能慰藉他在天之靈。
“我怎麼覺得凶手呼之欲出了?”曲寞嘴角上揚,露出傲嬌的微笑。
雖說曾以柔跟他認識沒多久,卻知道他不是個隻會吹牛皮說大話的人,她眼睛一亮,追問:“你知道凶手是誰了?”
“自己想!”他的語氣裏帶了戲謔,“有些話放在心裏就好,免得讓人討厭!”
這個男人半點氣量沒有,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學心理學的,分分鍾氣死你!
“會畫集合圖嗎?”他用手指輕輕敲著桌子,“任何犯罪都不是偶然,凶手和死者之間必然有聯係。而他們中間肯定有交集,找到成為橋梁的中間環節就離真相不遠了。”
曾以柔眉頭緊鎖,一邊往嘴裏心不在焉的扒飯,一邊想著案子的每一個細節。
他看著麵前時而蹙眉,時而噘嘴,時而沉思的小女人,眼中不由自主帶了笑意。
“我吃好要先走了,曾醫生慢慢想。”他站起來往門口走。
曾以柔沒回應似乎沒聽見,片刻,她突然站起來,“曲隊,我想到了!”
她聲音大得全食堂的人都聽見,眾目睽睽之下,她追著曲寞跑出去。
“曲隊的魅力真是無人能敵,就連咱們警察局的美女法醫都被征服了。”孟哲一邊搖頭一邊歎息,“唉,警察局多少才子佳人要哭暈在廁所啊。”
“曾法醫找曲隊不過是公事,你小子別滿嘴跑火車。吃完沒有?走了!”陸離不耐煩的罵著,抬腿出去,看見曾以柔和曲寞就站在不遠處說話。
曲寞單手插在褲兜,另一隻手夾著香煙,曾以柔站在他對麵正不停地說著什麼。看不清他的眼神,卻看得出他麵部的表情越來越柔和。接著他微微點頭,曾以柔立即雀躍地快要跳起來,像個得到大人誇讚的小姑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