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光從頭頂之上灑下,光潔芬芳的雨露自腳下蔓延。
巨大的金色權杖傲立於空,全知全能之眼俯瞰大地無垠。
黑發黑眼的年輕人身披金黃戰甲,居住在就端坐在王庭的榮耀王座之上,冷眼看著牆壁浮雕中原始狂野的樹葉和花瓣雀躍地旋轉,彩色巨龍拱衛在前。
神火已經點燃,父神還未覺醒,殘餘的沉睡舊神於睡夢中顫抖。
龍心默默無聲,靜靜地注視著王座上的人。
“我的主神,您確定要這樣做嗎?”龍心微微抬起頭顱,用它那比天穹還要深邃的湛藍眼眸與王座上的陳墨對視,“假裝父神,接引地麵傳奇前來王庭,這在之前從未有過!”
“我知道,但我確定要這樣做。”陳墨平靜地看向龍心,他沒有打斷龍心的話,意味著他並不反對下屬對它所不了解的區域發表疑問,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會被輕易說服。
直白地解釋似乎沒有起到該有的作用,陳墨決定從側麵作為突破口。
要知道,這方麵的計劃沒有龍心打下手,陳墨在這個位麵將會舉步維艱。
“沒有預料到地麵預言師專業水平低下,連則簡短的預言都不能翻譯完全是我的錯!”陳墨朝著龍心微微一點頭,略帶遺憾地說道。
聯合王國深海之語僅翻譯出預言片段,這在位麵內並不是個例,下麵的人也不著急,他們似乎習慣了預言師們用超過數年,數百年的時間去解析偶然獲知的一則預言。在他們看來,預言這種東西,都是對於遙遠未來的一個粗略判斷,時間匆促,在預言出來前期無須著急。事實也正是如此,預言師們的預言很少是即時預言,就算有,往往也來不及。
再加上陳墨示意龍心借由命運的渠道往下發出的一則預言,裏麵涉及到大量的敏感詞,對於神國,他們慎之又慎。
這就造成一個結果,預言的傳播率大大降低,甚至遠低於陳墨的預期。
陳墨無法忍受這低到令人發指的傳播率。
他稍微花了點心思統計了一下,一則正統的命運預言,居然隻有擁有預言師的那一小撮頂級王國勢力,滿打滿算隻有三十九人知道。而這三十九人,對於這則預言又是一知半解。
陳墨當然可以等待時間流逝,等著預言慢慢發酵。
這是可以肯定的,沒有一則預言會被人所忽視。
但陳墨無法接受!
為什麼?很簡單,這個位麵在輪回之盤那裏掛了號,其重要程度不低於他還在謀劃之中的基本盤。別看上次輪回之盤退了,也補償了,但隱患還是在的,輪回之盤還是會盯著這個位麵,一旦位麵之子逃脫位麵意識的掌控,脫離命運,本源規則衝突,輪回之盤隻怕會比上次更快出現。
徹底消滅這個隱患,隻有等到陳墨將全部的1級位麵納入麾下,權限提高到2級主神之後再考慮,如今陳墨所需要做的就是,將手頭上的砝碼一塊接著一塊,快而穩地壓上去。
“龍心,有一句話你沒聽過,叫百聞不如一見。在地麵上的信仰達到臨界值就可以高舉王座,展開神國,但是地麵上的族群和王國勢力已經太久沒有見過真神,久到他們數萬年來建立的神廟象征意義已經遠遠大於實際意義,神權失去了王權對其的敬畏和屈從。如果我們隻是做出這樣一個姿態,就能抵得上地麵金字塔自下而上幾十年,幾百年觀念碰撞交融而最終達成的初步共識,那麼我們為什麼不這樣做呢?”陳墨直視巨龍,平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