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的昏天暗地,做為隨身親兵,即使在壽王就寢時黃棣也不敢離開,但一場廝殺過後他同樣也是筋疲力盡,
初時,還倚靠在壽王榻前盤腿座在地上堅守,不覺中也就昏然睡去。
黃棣的美夢是被壽王一腳給踢醒的,“小子,鼾聲響的比本王的還大,生生被你吵醒。”
黃棣尷尬的笑笑,抹了幾下臉上已經風幹的口水,紅著臉重整軍容,精力已經完全恢複,又可以挎刀挺身擺出威武的造型了。
“小子,此戰有何收獲?”,壽王拉過玉枕,半靠在床頭,似乎還不想現在就起身。
“總算經曆了軍陣,誅殺過妖兵,不再有初時的緊張和恐懼了。”
“還有呢?”,壽王這一覺醒來看似心情不錯。
“王在陣前橫刀立馬,宛如軍旗,當為小子楷模,隻是....”
“隻是什麼?”壽王追問道。
“隻是王為三軍統帥,似不應以身犯險”,黃棣說出這句話後已緊張的不敢直視壽王,這是蘇黃兩位將軍私下裏委托他向王的建言,以他的閱曆,還不知道這些話該不該對王說起。
壽王眯縫起眼睛打量著黃棣,“你道本王死戰不退,是為血性還是為尊嚴?”
“王本血氣男兒,王室尊嚴更不可墮”,黃棣似乎從心裏認可了這種說法,順著壽王的話答道。
壽王忽地凜然,在塌上坐起身來,正色道:“本王首先是一位擔部下生死的指揮官,再強的血性和尊嚴也都不及我手下軍士的性命。
我以四十騎遭遇妖兵近三千,如敢後退一步,必被掩殺屠戮,本王有逍遙馬或可逃出生天,其餘人等恐怕得悉數盡沒。”
看著黃棣那恍然大悟的呆萌表情,壽王又是親昵般的重重一腳,“取盔甲來,為王著甲!”
巡查完了軍營,蘇黃兩位將軍也遣人來報都已各自到位。
黃棣又隨壽王登上關口遠眺,單張關雖不高,但幽燕皆為平原地形,稍有高處,遠方景色倒也一覽無遺。
“小子,你已習得陰陽調和,可知這世人皆會的基本道行裏藏有多少乾坤?”,關前此時正是黃昏時分,夕陽西下,夜幕將啟,這種陰陽交替讓壽王想到了人道。
黃棣撓撓頭,實在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陰陽調和是人道的起手基礎,村鎮小童遇到生病無藥時家裏父母都會教他兩手交替,互轉乾坤,以氣禦病。
在三兄弟遭遇妖王殿前衛襲擊時,黃棣也曾應急使出陰陽調和,但如同小兒怯病一樣,更多隻是種心理上的自我催眠和安慰,實際效果並不大。
“陰者,至柔至順,無處不達;陽者,至剛至強,無堅不摧;調和在身體上,總是歸元。換個說法,如修得歸元無盡,才可駕馭至陰無限,至陽無極。”
說著,壽王隨手掰下一粒木塊,以“飛蝗術”射向城垛上的木欄柵,木塊“噗”的一聲鑲入欄柵,待黃棣近前看時,欄柵木板上已一半燒焦一半掛起薄冰。
“飛蝗術”黃棣也曾用過,並打傷妖王殿前衛一隻右眼,但那不過是借助法力讓自己偷襲時使出的一擊變的精準,對威力的加強輔助效果並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