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思頭道:“父親,這裏應該好些天沒有開夥了。”
經這一提醒,拓跋赤辭查看了一下灶灰,果然沒有絲毫的熱度,可以估摸出起碼有三五天沒有生火。若是剛剛離開,近幾天即便是有現成烘好的馬肉,總會生火,或加熱或別的什麼。而五天前早上攻城遭遇猛烈的襲擊,難道……難道這一切都是預謀?難道當天他們就……又是如何逃遁的呢?
拓跋赤辭將嘴裏的馬肉咽進肚裏,沉聲道:“傳令下去,給我仔細地搜尋,看哪裏有秘道,或者密室。”
拓跋思頭道:“我們去馬廄看看吧!卻不知那蕭翎羽的白馬,是什麼樣子,還在不在?會不會已經被宰殺了。”
拓跋赤辭道:“孩兒不用著急,這裏全境都已經被我們掌控了,各個地方都布下了眼線盯梢,一定能夠捉住那蕭翎羽,還有拿到他的白馬。”
如此寬慰一下兒子,拓跋赤辭心裏著實沒底,這一切若在掌控之中,蕭翎羽帶著有一千多號人的去向,應該早就有消息來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茫然的毫無頭緒,難道是蒸發了不成?拓跋赤辭隨手掀起一個鍋蓋,探了一下,裏麵的水很涼。
父子倆走向馬廄,遠遠便聽見幾個士兵嗷嗷大叫,快步近前一看,原來是一群士兵圍著一匹馬打轉,想騎上去的都被踢翻在地。
拓跋思頭興奮地道:“父親你看,白馬——”
拓跋赤辭也是眼前一亮,讚道:“好神駿的馬,怪不得,彩霞公主要囑托你,將這匹白馬帶回去給她了。”
不用猜測,拓跋父子二人已可以斷定,眼前的這匹白馬就是彩霞公主所指的那匹,他們想過會是一匹駿馬,卻沒有想到會是如此之駿,比青海驄更為神駿的極品。他們自然是沒有弄錯,這匹馬正是蕭翎羽的雪曼陀羅。
拓跋思頭隨口問道:“父親,你以前沒有見過此白馬麼?”
拓跋赤辭道:“自從我率領兵馬到了伊循城下,其間還分兵收拾了扜泥、且末二城的隋國人,而蕭翎羽這賊廝一直就龜縮在城裏,足不出城連他人都難得瞧見,哪會見著他的坐騎,倒真是一匹絕頂的好馬!”
沙場戰將又有誰不愛好馬,無怪乎拓跋赤辭說了一通鬱悶泄氣的話,還不忘了嘖嘖讚歎,也無怪乎眼前的這些士兵,都被踢得臉青鼻腫還爭搶著去騎。
“閃開,都給我退下了!”拓跋赤辭大喝一聲道。
“將軍……”眾士兵這時才看見他們的將軍,全都戰戰兢兢退至一旁,又都目光閃爍地瞄向那匹白馬。
“少將軍……”一名士兵見拓跋思頭走上前去,呼叫聲脫口而出。
“少將軍,這白馬好不溫順,都不讓人騎……”又一名士兵提醒著道。
“被你們這麼多人調戲,這匹馬若是溫順了,那跟你們的坐騎有什麼區別?我問你們,青海驄溫順麼?”拓跋思頭停下腳步,轉身麵向士兵問話。
“不……溫順……”
“不溫順……”
“……”
“那是在你們眼裏,在我看來,青海驄很溫順,非常的溫順,哈哈……”拓跋思頭說著,忍不住長笑一聲。順手牽住了雪曼陀羅的韁繩,輕輕一躍,便穩穩當當跨了上馬背。
“……”眾士兵沉寂,半晌……
“少將軍厲害……”
“少將軍好俊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