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淑貞躺在內閣的臥塌上,感覺好冷好冷,就算蓋了很多麵被,還是多嗦不住,咳嗽一直不止,鼻子堵塞,呼吸不通暢。
朱淑貞隻感覺耳邊不停的傳來一些嘈雜的吵嚷聲,淑貞想要揮去,可是自己就是起不來,睜不開眼,渾身疲憊不堪,身體忽冷忽熱。
“你看你養的好女兒,從她會走路起,這府裏就再沒安生過!”朱老爺氣憤的道。“三歲就開始爬屋頂,五歲就把來府裏作客的世子給打了~七歲時請的西席先生,沒過兩日就把老師的胡子給揪了……你瞧瞧,這禍事數都數不清!”
朱夫人囁囁道:“難道她還不是你女兒不成。”林夫人的聲音很輕,林老爺並沒有聽見。
穿越到古代的林真,身體是昏迷的,可意識是清醒的,她直感到奇怪,這朱淑貞是誰?而且她們說話的語氣怎麼這麼奇怪,自己是怎麼了,怎麼起不來,為什麼,我到底怎麼了,我癱瘓了麼,變成植物人了麼~林真的林魂在朱淑貞的身體裏掙紮著,感覺自己像被什麼鎖住了似的,靈魂和身體離不開。
朱老爺歎口氣道:“以前她都是禍害別人,如今倒折騰自己來了,都是你慣的~”
朱夫人有點不平道:“老爺隻知道說妾身的不是,老爺慣起貞兒來也是個沒邊的。”
歎了歎口氣,“唉~不說了,貞兒今年都十二了,再過幾年也該出嫁了。”朱老爺無耐道。
這朱老夫婦膝下就兩兒一女。大兒子,叫朱蘇成,今二十又二,已經成家,娶的是謝府的二小姐,謝雲。二兒子,朱紀成,今二十,如今為朝庭辦事,身居五品官員,還沒有成婚。三女兒朱淑貞是兩人中年懷上的,又是唯一的女兒,所以特別疼愛,加之家境又不錯,抱著都是富養女兒窮養兒的理念,女兒想要什麼朱老夫婦都會滿足,所以養成了朱淑真嬌天不怕地不怕的傲慢性格。
如今的林真變成了朱淑貞,又會發生怎樣的離奇。
朱淑貞自醒來後,一直咳嗽不停。這個時候正是初春,冬雪剛剛融化,風刮起來還是很冷。
“素芳~你這兩年就開始留意點吧~好好教教閨儀!萬不能再野了。”朱老爺叫著朱夫人的閨名道。
南歸的燕子,在廊下嘰嘰喳喳的叫著。
大夫領著小童挎著藥箱就進了楓林院。
這座院子正是朱淑貞居住的處所,前院種滿了花花草草,左側還有長長一廊的花架。正值初春,花期正好。後院則是一小片楓葉林,楓樹林立,在林中深處,有一座涼亭,這楓林正是朱淑貞最為喜愛的了。
大老夫隨著引路的婆子來到病塌前,小丫鬟搬來秀凳,讓老大夫坐在塌前觀色把脈。
婆子們從懷裏掏出一塊絲帕,付在朱淑貞的手腕上,老大夫探上脈搏,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又傾身瞧了瞧淑貞的麵色,方罷。
起身來到外間,朱夫人也跟著來到外間,急忙追問道:“晏大夫,我家貞兒怎麼樣?”
晏大夫歎了口氣道:“尊府小姐,想是受了風,渾身發抖,唇部沒什麼血色,如今又是初春,隻恐怕要大病一場了~”
朱夫人臉色蒼白道:“大夫,那~那應該怎麼辦?”
“待會給小姐熬一晚薑湯,用被子捂著,令其發熱,最好屋子裏發上兩盆炭火,再按老夫開的方子熬藥,喂下,一天三次,不得見風,如此三日後再視病情而定。今日晚間可能會發熱,在額頭上用冷水冰敷,並擦侍身子,令其幹燥。”
站在朱夫人旁邊的老婆子連稱記住了,會按大夫的吩咐弄好的。
落日黃昏,月上柳稍頭。
正如大夫所說,迷迷糊糊的朱淑貞開始發燒了,朱夫人站在床前焦急不已,忙命一些小丫鬟們,端水,冷敷,插汗,睡夢中的朱淑貞直喊好熱好熱。心疼得林夫人直到下半夜才去歇息,命一些有經驗的老婦人在女兒身旁輪流伺候。
林真直感覺身體帶來的痛苦,時冷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