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氣繚繞,而香源自然是無憶。隨著她的身體起伏,或沉或淺,總是盤恒不去。喑落的欲望,因此不肯退卻。
從不知他竟是如此纏人的,無憶有點吃不消。
剛才那股氣,綿厚而來。和雙修彼此互惠的感覺不同,但無憶自知現在是沒有能力采補他的。過程中她無法把持住自己,自然不可能借機去收他的力。如果想在過程裏不傷害到她,他也不能運用任何的靈力。單隻是尋求身體快感,那麼那股氣又怎麼會渡過來?
喑落見她眯著眼睛,那表情恍惚迷離又有帶點不堪承受的楚楚可憐,一身的紅粉緋緋,身軀膩軟黑發流泄,直把風情兩個字詮釋到了極致。那股香氣裏含了淡淡的甜膩,從她每一個毛孔裏綻放出來。他又蓄勢待發,眼珠浸在深潭,所觸到一切都讓他無法抑止,隻想就此成就欲望的饕餮。
雙修什麼的太磨人,還是這樣盡享靡足更讓人癡狂。隻羨鴛鴦不羨仙,這滋味的確一嚐成癮!
“我渾身疼。”無憶的聲音如浸了酒,仿佛連聲音都有了味道,是甜膩膩的香。她扭來扭去,不肯容納他。
他想到了他們剛從沙岩海跑回來的時候,在那個邊陲小鎮。浮生之中偷來的幾日安寧!
“哪疼?”他勾著她的腿,把她覆的更緊密,手拂過處她酥麻一片。她嘴裏嘶嘶連聲,清楚的感覺到被攻陷。雙眼快漾出水波,想給他一拳卻使不上力。張了張口,聲音逸出喉嚨都是斷斷續續,連帶神思也有些斷斷續續。
“無憶……”他忽然咬她的耳骨,氣息灌進她的耳孔裏,一團麻癢。雙手箍緊,她的身體都離開了床,“我們一起過日子……”
她埋進他的懷中,喉間應了一聲。身體交給他,感情寄與他,未來共期盼,前途並承擔,是轟轟烈烈還是平淡如水,都是日子。
前提是,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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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憶睡的像個孩子,呼吸深沉。喑落把她從浴桶裏撈出來,軟綿綿的像是沒骨頭一樣,而且半點也沒醒。重新塞回到被窩裏,她馬上縮成一小團連小呼嚕都要打起來似的。
伸手撫著她的頭發,他真的有點失控了。
腦子裏突然一閃,亮亮好像一直在外頭!方才他出去弄水,當時腦子根本沒往這邊走,壓根兒給忘了。
他站起身出去,沒有半分亮亮的氣息。喑落睨眼向著邊上的巨大梅樹:“梅山君,方才有隻鼯鼠……”
巨大的樹身咯咯作響,倏然長出一隻大眼泡來,接著在眼睛邊上弄出一張嘴來。一隻大眼泡邊上一張大嘴,怎麼看著怎麼奇怪。最受不了的是他的語速,每一個音階都緩慢無比。喑落馬上後悔為什麼要問這廝!
“下山了”三個字,等梅山君說全乎了得等一整天。所以梅山君隻吐出“下”字半拉,喑落就向著山下去了。
亮亮自然不敢跑下山去的,喑落清楚他的個性。他幾步便掠下山去,很快便捕捉到亮亮那微弱到近無的氣息,隨之還有一股他極其熟悉的味道。
靈羯山東翼的山腳下,有一個大湖。青鳥神隱之後,其骨肉化身靈羯山,血融成湖,氣貫融靈層,毛發煥生為木。因此這裏一草一木,所帶的靈力都與鳥祖相近。經過萬萬年,而皆成神裔遺族的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