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再見麵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年多了。雷霆這段日子,幾乎把整個大夏國的邊邊角角都搜了一遍,也沒找到那個一邊踢著毽子,一邊編順口溜的辛丫頭。
他很沮喪的又回到了草莊,見到辛家的宅子又有人出出進進,他本來還以為人回來了。哪知發現是張家占了辛家的房子。
辛家舉家外逃,官府定了流民,田產房產一應充公,張家隻花了很少的錢便占了房子跟地。
雷霆很惱火,不過他沒幹什麼殺人放火的事,犯不上。直接放了兩隻煞精,低階妖鬼的一種。立馬房子變凶宅,沒兩天張家滾蛋了!
他就在草莊、孟莊一帶兜兜轉轉,十分懷念當初給辛家拉磨盤的日子。實在無處可尋了,他連戰場前線都溜躂了一圈,雖然覺得以辛家上下那麼滑頭的性格肯定不會去送死,但還是懷帶一絲希望去瞧了瞧,自然是失望而歸了。
人境諸國打的挺熱鬧的,夏國也十分投入的參與其中。南北雙境都在打仗,不過國內的老百姓還是照過他們的日子。神鹿山是個好地方,山勢並不險峻物產也豐富,因在這裏認識了辛然,他決定在這裏消停一陣子。
常言道,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行。神鹿山當真是個好地方,他們的緣份,仍是在這裏繼續。
北滄縣亦在神鹿山界內,卻不歸神川省管。而北滄縣正在山腳穀地,三麵環山。雷霆在這山裏兜兜轉轉,至秋高氣爽,滿山金黃豔紅之季。
他又看到了辛然~!
確切的說,是先聞到的。
在她家裏呆了兩個月,她身上的氣息不知不覺泌心入脾。他以為遍地難尋,但當稍有接近,那若有似無,漸成欣喜若狂!
就是欣喜若狂,一點沒誇張。
她正在擺攤兒,賣豆花兒。她家當初天天磨豆子,還拿豆渣餅給他吃。估計從那會開始,就在鍛煉手藝尋找第二職業了。
搭個棚,擺兩個大木桶,一個鹹豆花兒,一個甜豆花兒。生意挺好,她哥哥張羅,她管收錢。邊上還有個女孩,後來知道,她哥在這裏娶媳婦了。那是她新進門的嫂子。
雷霆大步流星,那勁頭非常像惡霸來收保護費的。所以辛烈十分警惕的把大木勺子攥手裏了,但實在有點懷疑,因為穿的太好,穿這麼好來收保護費?不怕讓撕了衣服嗎?
辛然正忙著收錢一時沒注意,聽著動靜抬起頭來,便感覺一大片烏雲向著她罩過來。
“雷……大哥!”辛然的反應那不是一般的快,額頭青筋雖然亂崩,但是還是把話說的溫婉甜美,笑的也如同春風拂麵。霎時讓辛烈錯愕,上下打量著雷霆一番,看著辛然:“你認識?”妹妹何時認識這樣的人?
“對啊,就是那馬……馬主!”辛然一邊說一邊使勁看雷霆,那表情很明顯:千萬別說漏啊!
辛烈一聽釋然了,看看他那身華麗的衣裳,馬上換了一副笑臉:“哎喲,那是有緣,來來坐。我們請客,吃豆花兒!”說著拂了拂板凳,不忘補充一句,“吃好了您給宣傳宣傳!”
也不能白請吃豆花兒嘛!
雷霆一聽這個,胃裏就冒酸水兒,豆餅吃多的後遺症。他隻瞧著辛然,不坐也不開口。意思很明顯:趕緊的找個借口跟我走,別等我揪你。
辛然自然明白,一臉歡快的撲過去:“半年不見了,請客請客!”說著拉住他的袖子,回頭衝辛烈擺手,“你趕緊收攤子,帶著嫂子回家叫爹娘也來,大哥當時就說請客來的。去聚客齋啊!我們先走一步。”
“啊?那多不合適?太客氣啦!”辛烈一見妹妹這神情,立馬理解為,替大豪客養了兩個月的馬,大豪客決定感謝他們一番。雖然嘴裏說著,但手上可不含糊,已經開始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