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局長心裏咯噔一聲,連忙問到:“張局此言何意?”
張婉婷嘴角微翹,說道:“辜局長,我知道你做事勤勤懇懇,也向來小心謹慎,我一直都很欣賞你,可是正因為如此,我才要提醒你一句,你的身份首先是國家機關的工作人員,然後才是別人的老公,我不希望你把公私混為一談,利用手裏的職權為自己的家屬謀取利益,你明白嗎?”
辜局長一張胖臉頓時變成煞白一片,眼珠圓瞪,露出一副驚慌的神色,不過他卻很快借著擦汗的動作給掩飾過去了,兀自強裝鎮定地說道:“張局,您……您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是太明白。”
“行了。”張婉婷衝他擺擺手道:“你我都是體製內的人,何必非要我把話說得太明白呢?你家那口子,做事向來強勢霸道,我一直都知道,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利用我們廣電局來為她辦事,我們廣電局是國家機構,可不是她劉慧敏的打手,辜局長,我看你們的事,最好適可而止,你覺得呢?”
辜局長頭上的汗水頓時變成了一條小溪,撲簌簌地往下滑落,就算他拚命的用手絹去擦拭,也完全擦不幹淨。
“我,我……”他哆哆嗦嗦了半天,才終於長歎一聲說道:“唉,張局長,我知道這件事是我不對,我求求您高抬貴手,千萬別把這事兒給我捅出去,我馬上就讓那婆娘收手,您看這樣可好?”
張婉婷臉上露出一絲勝利的微笑,好整以暇的說道:“主席說過,知錯就改,還是好同誌嘛,所以辜局長,你不用擔心我,我不會拿這件事來做文章的。而且我知道,你今年已經57歲了,我們黨政機關向來有七上八下的傳統,今年是你的一個坎兒,對你來說非常重要,在這種關鍵時刻,作為你的老戰友,我是不會給你扯後腿的,你就放心吧。”
辜局長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連連作揖道:“謝謝,謝謝張局。”
張婉婷擺擺手道:“不用謝我,你隻要記住,你是一個公務員,是人民的公仆,人民賦予你權力,不是讓你用來公器私用的,你隻要對得起你頭上那頂帽子就好了!”
辜局長又是一陣瘋狂擦汗,戰戰兢兢地從張婉婷的辦公室裏退了出來。
等到辜局長離開之後,張婉婷卻並沒有就此停手,她很快又讓秘書小楊叫來了另一個人。
這次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比起辜局長,他長得英俊多了,器宇軒昂,背脊也挺得筆直,站在張婉婷麵前,隻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英氣。
“張姐。”這個男子和張婉婷的關係明顯更加親密,沒有叫她張局,而是直接叫了張姐。
張婉婷似乎也習慣了這種稱呼,伸了一下手示意他:“坐。”
中年男子坐在靠椅上,渾身筆挺,麵容嚴肅,問到:“有什麼事?”
張婉婷右手輕輕在麵前的桌子上點了兩下,問到:“小紀,你來咱們廣電局有多長時間了?”
被稱作小紀的中年男子楞了一下,迅速回答道:“我一零年從文化部調過來,今年已經是第七個年頭了。”
“七年了啊……”張婉婷微微一笑,又問到:“七年前你就是處級,現在還是個處級,你心裏有過什麼想法嗎?”
中年男子麵色一凜,連忙說道:“張姐,我這個人你是知道的,我隻會服從組織的安排,組織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我個人從不對組織安排下來的工作產生任何抱怨!”
“很好。”張婉婷點點頭道:“小紀,你知道我最欣賞你哪一點嗎?就是你這種服從大於一切的精神。不愧是從部隊裏出來的高材生,張姐很看好你喲!”
隨著她嫣然一笑,中年男子臉上露出一絲紅暈,尷尬地問到:“張姐,你到底想說什麼,是不是組織又有什麼任務要交代給我?”
“對,組織是有任務交代給你。”張婉婷似乎對捉弄這個年紀比他小的屬下很感興趣,促狹得笑道:“而且這次是一個很重的擔子,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挑得起來?”
中年男子豁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大聲說道:“隻要是組織交代下來的任務,我紀雲山就算是豁出性命也要完成,請組織放心將任務交給我!”
“行了行了,快坐下,又不是在部隊,你吼這麼大聲幹嘛?”張婉婷被他突如其來的表決心給震得頭昏腦漲,連忙指示他趕緊坐下,然後對他說道:“是這樣的,老辜今年已經五十七了,他升上去的希望不大,估計今年之後,總局就會對他進行勸退,到時候咱們廣電局副局長的位置就空出來一個,紀雲山同誌,你有沒有信心在副局長的位置上繼續把革命工作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