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法其實也不是彭建想出來的,而是他的“幹女兒”因為心存不忿,所以在他耳朵旁邊吹的枕頭風。
不過這也是目前彭建唯一能想到的比較合適的理由了。
果然,聽他這麼說,劉葆奇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那這個人,的確應該封殺。”
彭建一聽這話,頓時心頭一鬆,長長地出了口氣。
哪知劉葆奇並不傻,說完上句之後,他突然又問道:“那既然如此,這個人為什麼現在還能留在代表團裏,你們為什麼不把他處理掉?”
彭建大嘴一張,半晌說不出話來。
“怎麼,有什麼苦衷嗎?”劉葆奇看著他,眼睛逐漸眯了起來。
“不是……”彭建腦門上汗水頓時就湧了出來,不過他冥思苦想,還是很快想到了該怎麼回答。
“是這樣的。”他拿起手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道:“是因為現在距離三國歌友會開幕已經太近了,臨陣換將,我們恐怕來不及,所以暫時先讓他留隊觀察,等歌友會之後,我們再來處理他。”
“嗯。”劉葆奇揚了揚眉毛,似乎對他的回答表示認可。
彭建的心髒頓時砰砰砰狂跳了好幾下,暗自慶幸這一關自己又過了。
但他哪裏知道,他剛才擦汗那個動作,已經引起了劉葆奇的懷疑。
劉葆奇不怕軍委,可他知道,自己要想動軍委的人,必須給對方一個找不到把柄的理由,否則軍委那幫瘋子,可不像政客那麼好說話,他們是很有可能把這件事捅上天的。
但偏偏他這個屬下回答的那些理由,連他聽起來都感到很勉強。
就因為對方從代表團裏踢出去一個人,你們就要封殺他?
什麼時候中/宣部做事這麼嚴苛竣刑了?
按照這樣的標準,那娛樂圈裏有幾個人能幸免?那些偷稅漏稅、吸毒嫖/娼的,豈不是都該被判死刑了?
劉葆奇本能的感覺出這件事裏有蹊蹺。
於是他想了想,再次問彭建到:“可就算要封殺他,這也是祁部長的責任,為什麼封殺令卻是從你這裏發出來的?”
彭建瞠目結舌,這次再也找不到理由了。
是啊,吳良現在歸祁毅恒管,就算要封殺,那也該是由祁毅恒來下達指令,什麼時候輪到他來發號施令了?
說輕點兒,這叫越權,說重點兒,這叫瀆職!
彭建頓時傻了眼,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劉葆奇這個問題。
劉葆奇身為他們的頂頭上司,對部門裏這些各種各樣的門道自然一清二楚,他知道,想用春秋筆法來敷衍劉葆奇,那是沒用的。
彭建隻能垮下一張臉,哭喪著對劉葆奇說道:“對不起部長,這件事……其實是別人托我辦的!”
關鍵時刻,死道友不死貧道,彭建和祁毅恒一樣,也是個標準的政客,否則他不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他很清楚,劉葆奇是個什麼樣的領導,這個人,不怕你犯錯誤,但關鍵是你不能騙他。
任何一個領導都不可能容忍欺騙自己的屬下,劉葆奇在這方麵則顯得特別嚴格。
他如果繼續說謊,結果隻能是被劉葆奇揭穿,然後架到火上去烤,但如果他一五一十的坦白,劉葆奇或許還會看在他鞍前馬後的功勞上,幫他庇護一下。
果然,他這句話剛一說出口,劉葆奇的臉色就沉了下來,但語氣裏卻並沒有什麼憤怒地意思,隻是陰冷地說道:“那你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彭建不敢怠慢,連忙解釋到:“是這樣的,那個被吳良趕出代表團的歌手叫杜奕歡,是華星音樂的人,他們公司對自己旗下的歌手被趕出代表團一事很生氣,就找到了我,想讓我幫他們討回公道,我查了一下吳良這個人,他的名聲一向不太好,之前就傳出過他潛規則一名網絡女主播的事,所以我懷疑,我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