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思前想後,元春思量妥當了,方下諭賜婚,並定在明年二月成婚,將寶釵鎖死。而且趕在聖旨詔書之前,於法於理都無不可。仗著她這會兒得寵,想來皇帝也不會計較這麼點兒事情的。
大皇帝聽得咬牙切齒、火冒三丈,最後警告戴德不得將此時以及與佛爺有關任何事情泄露出去,還有此後亦是如此。否則隻怕死無葬身之地,或者生不如死,這些都不用大皇帝說,戴德自己心下明白。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大皇帝還請息怒。讓他下去在菩薩前念經悔過去吧。”佛爺勸道。
“看在愛卿為你求情的份兒上,如果能改過自新,朕且饒你一次。去吧。”大皇帝怒道。
戴德早把頭磕爛了,這會兒又給大皇帝和佛爺謝過恩,趕緊下去在菩薩前念經去了。
大皇帝喝過茶,緩了好一會兒,才淡淡的道:“真是其心可誅!聽愛卿的意思,都中知道的還不止一兩家,大概多著呢。朕非要整肅一次不可,看她羽翼到底有多豐滿。”
看著佛爺,大皇帝在想辦法,既要兌現他的承諾、滿足佛爺的要求,還要實現他的願望。
再一盞茶吃完,大皇帝點頭道:“既然如此,咱們來個敲山震虎。愛卿意下如何?”
佛爺想了一下,不大明白,不知道這時大皇帝溫潤的笑容裏藏著怎麼樣的心計。
著人將皇太後請到偏殿,大皇帝笑道:“不知母後是否還記得姑蘇林家?”
皇太後和藹的笑道:“當然知道,當初父皇親巡的時候,誇了多少次。林探花也是一表人才,聽聞他有個遺孤,如今在賈府。皇上可是想說他遺孤?”波瀾不驚的笑容裏,藏著溫潤的母愛,還有歲月累積的智慧。
皇上點頭笑道:“自然逃不過母後的法眼。隻是他遺孤如今命在旦夕,不知母後是否體恤一下,召見一下這孩子呢?應該在十五歲左右吧?”最後一句是看著佛爺問的。
皇太後斂了笑容,有點兒吃驚,見佛爺點頭,趕緊問道:“那孩子好好兒的,怎麼會命在旦夕?究竟什麼病?多可憐見的孩子,皇上還有什麼要交代的?母後也好下旨,到時候也好應對。還是皇上隻想借母後一個名頭?”
對此皇上幹脆不答言,看著佛爺,看他的意思,也算是一次較量。
“皇太後要召見,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不過她如今病重,我也隻是聽說的,想來病是有的,至於多嚴重,得見了之後才知道。”佛爺略微想了一下,從容應道。
“愛卿還懂醫術?剛才聽愛卿佛學精湛,遠非你這年齡所能達到的,難道還有別的驚人之處?”皇太後吃驚的看著佛爺,果真是一臉驚歎。
“不過略微懂些皮毛而已,也得看緣分。而且有些人未必是身病,而是心病。我不過些微薄技,讓皇太後見笑了。”佛爺謙遜的道。
皇太後極其滿意的點點頭,難得佛爺的官話也說的這麼好,她還沒誇出口呢。還有大皇帝給她說過的佛爺的諸多好處,她還沒一一領教呢,心裏暗歎真是個好孩子。這麼想著,就已經讓人趕緊去賈府召黛玉了。畢竟黛玉沒什麼名分,因此也隻是下了口諭,不曾正式下旨。
誰知太監回來時說黛玉病重,起都起不來,無法出來,請皇太後恕罪。
這……皇太後和皇上麵麵相覷,佛爺也心下了然:這麼幹脆的抗旨,還真是少見。
皇上還真是動了真氣,見佛爺期待的看著他,真是邪門了,賈府難道還有通天的本事不成?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跟皇太後商議道:“母後,兒皇以為不如讓信臣帶著愛卿去吧。就說是母後的旨意,既然她起不來,幹脆好人做到底,著世外神醫去看望她一下。這於情於理也沒什麼不合,而且,就讓戴德去,順理成章。”
皇太後點頭道:“既如此,那就這麼辦吧,希望他們能知道皇上一番苦心。隻是愛卿無名無分,如何相稱?總得有個稱號吧?”
見皇太後鄭重的征求他意見,佛爺也不好再推辭,恭敬的應道:“我法名原本叫嘉錯,諧音加錯,錯上加錯,我看還是叫老錯,也是一個意思。不知大皇帝和皇太後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