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太上皇拍著禦榻,喝道,一下將大皇帝嚇得忙立到一邊垂首不語,這下,沒半點兒皇上的氣度,明顯是個做錯事的兒子。太上皇也不顧那許多,氣的也是臉發紅,恨道:“多大個事兒,啊!當初你既然已經下密旨,就告訴父皇一聲,或者告訴母後,我們難道還會沒個主意?或者你也告訴老錯一聲,他也不是尋常之人。大不了一塊兒商議個法子,也未必會損了皇家的麵子,興許比這還好。你呢……說你,啊!菩薩……也一般的慪氣!慪氣賭氣報複也就罷了,為什麼將玉兒算計進去?不知道玉兒聰明心細?就算瞞得了人也瞞不過菩薩,難道就準備這麼不了了之?還有你……是不是準備再報複他呢?”最後指的是大皇帝。
這個……大皇帝唯唯諾諾,趕緊應了,還想申辯幾句:“那是他算計我在先……”完了,又露餡兒了!大皇帝趕緊住嘴,這個餡兒可不敢露,否則真該將天捅個大窟窿了。
“你們兩個……”皇太後忍不住了,看看大皇帝又看看佛爺,歎氣道,“起來吧,難為你,給玉兒行這麼大禮,我們都受不起。看看你們自己,都這麼大的人了,一個當今聖上,連皇孫都有了;一個活菩薩,受眾無數,為的什麼事兒,還要動這孩子的脾氣。”事情實情已經這樣,皇太後想著還是打圓場的好,畢竟再說下去也不大好,那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
合昌公主總算七七八八弄了個大概,過來坐在黛玉身旁,見黛玉還在氣得臉發白,委屈。想也是,他們兩個賭氣,反來欺負黛玉,不悅道:“回父皇,雖然皇兄是當今聖上,但是這麼欺負妹妹,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否則日後他們還算計妹妹。”
大皇帝氣的幹瞪眼,被這麼擺了一道,還有冤無處訴,偏還有個不依不饒的合昌公主,雖然未嚐不是給她自己找個台階下,但也得全了她的麵子,還有黛玉。聽著太上皇的口氣,大皇帝已經猜出三五分,這事兒,總歸要給黛玉留夠麵子,少不得還得安慰她。瞪一眼佛爺,真恨不得一會兒出去再比劃一回,就不信總輸給他。
“你們兩個還沒鬧夠?”看大皇帝盯著佛爺,佛爺卻隻不停的看著黛玉,太上皇哼道,“照著你們將玉兒氣成這樣,還攪得整個京城雞犬不寧。依朕的意思,一人拖出去打一頓,再麵壁思過三個月,看自己都做的什麼好事兒。若是玉兒還不消氣兒,還得再罰!”
這處罰……真的假的?“看什麼看?”見大皇帝極其疑惑不解的看著他,太上皇哼道,“孟夫子曰:‘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宋李太後曾言,‘倘若是皇兒不從命,畫影圖形也要充軍’。朕看這話也是,否則做了皇帝就能無法無天了?玉兒,別替他擔心,也別心軟。‘不作狠心人,難得自了漢’。若是這回心軟,以後駙馬吃定了,難免一輩子都欺負你。”
皇太後想想,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妥,但看著黛玉兩眼通紅,又不忍心,想了想道:“玉兒,今兒的事情,是皇兄和駙馬合夥欺負你。今兒……皇上,給玉兒的聖旨還沒下,如不一會兒下了。玉兒……今兒是你大喜的日子,卻惹上這等事情,就由你做主一回,看著責罰。太上皇,一會兒還設宴嗎?還是改日?”
“一會兒……”太上皇遲疑道,“玉兒,你還沒正式見過父皇母後呢……恩……”太上皇想了一下,忽然有了主意,點頭道,“朕的意思就不用改了,今兒將舊賬算清楚,順便也給玉兒立威。日後誰敢再這麼欺負長樂公主,就發配充軍。至於要怎麼處罰,玉兒說了算。但得父皇看著合意才行,否則手軟了父皇不依。”
被太上皇和皇太後這麼寵著,也不全像是哄她,黛玉這才感覺舒服點兒,雖然還是覺得有些委屈,可也總不能抓著不放,這也不是個事兒。而且……誰讓他們一個是大皇帝,一個是菩薩,連太上皇都勉為其難訓斥過了,她,就另想個主意吧。
“妹妹,我看……”合昌公主這一仗大獲全勝,心下很是高興,這會兒打掃戰場,拉著黛玉一塊兒出主意,看怎麼瓜分戰果。想了一會兒,點頭道,“拉出去打一頓就很好,又長記性又解氣。”
看著事情差不多了,皇太後道:“麵壁思過也不過,但總得打一頓,記得更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