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沒過多少時候,妙玉也有了,這下寶玉沒了妙人,就四下裏亂抓撓,將屋裏丫頭婆子淫了個遍。有那喜他長得好皮相的,有那喜他功夫好的,也有想得些好處的,因此人倒是不缺,寶玉也不曾閑著。聽聞……最近他累得不動,都能被人按住強來。漸漸的……已經有了敗亡之相,還隻不改。略微有些力氣,便依舊那般……”嘖嘖嘖嘖,真是奇人!
這也太……難怪許由嫌話難聽要去洗耳朵,鴛鴦也恨不得出去到河邊好好吐幹淨,再到河裏將耳朵洗一洗。但愣在那裏想想,倒是可惜了紫鵑,還有若有所悟的妙玉。二人現在也沒什麼大小,一塊兒操持著家務,日子倒是能過,但唯有寶玉的樣子,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他……別是激憤過度,一時迷了心竅吧?”佛爺自語道,“若是這樣,我還真不願讓玉兒見他。而且玉兒現在是皇家的公主,沒必要一定去見賈家的人。鴛鴦姐姐,不如得閑了帶份拜禮去看看他們。若是紫鵑和妙玉……能幫她們一把,又值得幫,順手幫一下也罷。”好好的人兒,偏要自作孽,落得那個下場,佛爺搖頭歎息不已。
鴛鴦也不由得心下淒涼,忽然想起兩個人來,問道:“爺……不知道寶釵和襲人怎麼樣了?她們……我隻聽說寶釵失蹤了,不知道現在可有下落?襲人當初……聽說入獄判罪,現在也充軍了嗎?”兩個寶玉最得意的人,寶玉似乎早丟到腦後了。可但凡有心,又如何能輕易將她們忘記?更何況鴛鴦和襲人曾一塊兒多年的姐妹。
林隱龍嬉笑道:“她們……都不錯。最近沒什麼要緊事兒,我已經讓人打聽了,就是怕爺和公主問起來。花大姑娘,也不知道誰的本事,當日賈王氏畏罪自殺,她便沒了對證、也沒重罪,竟然被重新發賣。但在獄中已經受過大刑,一身骨頭碎了一半,走路大概是走不動了,便是坐或者靠也艱難。更沒想到還真有人買她。”
“她癱瘓了嗎?誰買的她?”鴛鴦手一緊,拽著帕子忙問道。
“姑娘是還想接濟她一下?”林隱龍神秘的笑道,“我看不用了。她現在離死期大概也不遠了。當日大理寺還奇怪,竟然有人願意買她,就算五兩銀子,也是個進項。誰知竟是被仇家買去的,現在……”林隱龍實在憋不住笑,自顧自笑夠了,才停下來,看著兩個目瞪口呆望著他的人,笑道,“也真是寶玉調教出來的活寶。
買她的據說是原先服侍寶玉的丫頭,戲名叫個什麼方官,現在在水月庵。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本事,將她買回去,每日要給一個叫什麼晴雯的跪兩個時辰香,洗衣服兩個時辰,若是稍有不如意,就捉弄她。不是拿香燙她,就是拿蠟燭,也不燙明處,免得香客看著不好看。這丫頭也不知道與她哪裏來的深仇大恨,隻撿那私處,還有腋窩,將個半死的襲人綁了,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餓了給她吃樹葉,渴了喝洗腳水,這還算好的。
有時候高興了,小尼姑到還捉個老鼠放在她褲襠裏,或者抓幾個蟲子放到她脖子裏。這些折磨既死不了人,又能讓老尼姑高興。偶爾老尼姑閑了,也一塊兒想法子,將襲人的頭發勒住她自己的脖子,看這個法子能不能吊死人。偶爾也拉著她……”
眾人一陣惡寒,鴛鴦哭笑不得,這些人還真能玩兒,隻可惜……看看佛爺和林隱龍的意思,鴛鴦咬著嘴唇,忍了半天,才沒敢提議將她贖出來。想當日給黛玉下藥,襲人可是頭功,現在有別人下手,他們大概高興還來不及,哪裏還能饒她?若果真說起來,也是她罪有應得。忽然腦子一想,這事兒總有些蹊蹺,方官一個小尼姑,怎麼就能將她買回去?
看著鴛鴦的神情,佛爺搖頭道:“不是我們做的,大概是另有其人開玩笑吧。阿龍,你知不知道是誰做的?差不多就算了,別……”
林隱龍搖頭笑道:“這事兒我可不管,當初她那般狠心。現在有人免了她充軍之苦,已經很不錯了。爺可能不知道,若是充軍,隻怕連這個還比不上。”忽然想想,到底還是有些好笑,充軍,比這又能壞到哪裏去?想起小尼姑和老尼姑的手段,簡直是啼笑皆非。除了這些,還有說不出來的,愈發淘氣。
鴛鴦看二人的意思,雖然不是主謀,但也脫不了幹係,但既然如此,算了吧。想想還是問道:“聽說薛大姑娘……雖然這事兒和謀逆案有幹係,但不知她到底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