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這草……”佛爺看了一會兒,有些疑惑道,“我怎麼看著有些眼熟。而且……似乎玉兒睡著的時候它也是蔫蔫的,等玉兒一醒來,它似乎也醒了。雖然看著有些單薄嬌弱,可就如玉兒一般,搖曳生姿、風流婉轉、惹人憐愛。”
黛玉嘟著嘴兒,正看得喜歡,聽佛爺一說,還真有些……“我怎麼感覺有些親切,似乎我就是這草?看著孤苦無依,躲在一個角落裏,就想有人看它一眼,就能高興起來。好像不是因為我醒了,而是因為你看它,或者是因為離你很近,是嗎?”
“非芝非蘭、搖曳生姿、殷紅血珠……!”佛爺忽然回過神來,忙低下頭看著黛玉,再看看角落裏愈發嬌嫩的花兒,使勁兒眨眨眼睛,閉目入定,過了好久,才肯定的道,“玉兒,如果它不是玉兒,至少也有莫大的幹係。玉兒,在聖母湖,我見過這個。等長到一定時候,這草兒中間會長出一顆大大的血色珠子,那就是玉兒的……本命?!”
黛玉皺著眉頭,好奇的看著眼前的假菩薩,越說越玄,搖頭道:“我就是我,是命賤一些……或者這草也有些靈氣,可我是我,它是它,怎麼扯得上?隻是長得倒好看,咱們留著吧,但別總是這麼看著我,和神異故事裏似的。不知道它叫什麼?”
佛爺想了一下,笑道:“不如叫紅珠草吧。咱們成親的到底有些倉促,而且也有些擔心。等到了那裏後,人也少,不如將他們都打發了,咱們點著紅燭,說一晚上悄悄話,好不好?”想起成親時那般景象,相比於合昌公主的大禮,到底有些缺憾。佛爺總覺得有些對不起黛玉,若是能再點上紅燭促膝長談,感覺一定好。
“你就是個俗人,看見紅的就是紅,看見黑的就是黑。”黛玉咬著指頭笑道,“紅也可叫做朱丹絳等,黑還有黛墨玄呢,你就不會拐個彎兒。難怪那詩總做不好,白浪費了你的才華。”被佛爺咬一口,嬌嬌的笑道,“那天是不好,可現在日日一處,還有什麼不足的?”
佛爺笑道:“總覺得不妥。到時候非要找個時機讓我過個癮,感覺一下什麼叫促膝長談,或者漸漸離席。玉兒……”一抬頭又看見角落的草兒,咋舌道,“既然已經有珠,‘朱珠’草肯定不行,‘丹珠’,沒韻味兒。‘絳珠’,絳珠草,這個好,就叫這個吧。”
黛玉正待點頭,忽然隻覺得心頭有些熱,半天沒抓撓。才轉過頭,隻想起當日寶玉總說什麼“木石前盟”,又有“絳雲軒”,一下子竟然沒法應他。又過了一陣,頭也有些難受,一會兒又覺得肚子隱隱有些動,一愣神,才清醒過來。笑道:“孩兒又動了……就叫絳珠草吧,我總覺得有些來曆,日後再慢慢想來。”
“嗯?”佛爺愣了一下,也丟了這草的事兒,忙將黛玉摟好,看著她肚子,又心疼的道,“疼不疼?孩兒,也受苦了。長這麼大,也不能名正言順。”
“名正言順又如何?”黛玉靠在他懷裏,忽然甜甜的笑起來,搖頭道,“就是能感覺到他動。不疼。我還悄悄問鴛鴦姐姐了,她有時候肚子疼的厲害,哥兒會使勁的踢她。有時候也腿腳浮腫,大概都沒有我這麼好的。隻是……”忽然低下頭,問道,“現在已經有點兒顯了,那些人都能守口如瓶嗎?而且父皇總要差人來,還有齊文。要不要做好兩手準備?”
“別擔心……”佛爺親著她額頭,安慰道,“我不是說過了嗎,等到了那裏,就將他們都打發了。三兒已經安排好,又有琪官幫忙隱瞞,別人就好對付多了。玉兒一直行動自如,別人也想不到,而且咱們的人就沒有多嘴的。都中來人每次都那幾個,也都熟悉了,到時候讓趙尼和蔣玉菡想辦法糊弄,實在不行了再說。”
“你都想好了。”黛玉抬起頭好奇的看著他,忽然又笑道,“這回有沒有將我算計進去?還有,你準備怎麼打發他們呢?”
佛爺咬著黛玉耳朵笑道:“山裏地勢高,呼吸困難些。玉兒瘦,自然是不要緊的。孩兒是小菩薩,也不怕。但他們可未必受得了。等到了那裏,三兒也已經安排好了,不僅住的地方好,安全什麼的都好。大家安頓下來,看著也放心了,就將他們都打發到邛州城裏住著。城裏自然比山中好,到時再讓人隔日到咱們那裏去一下,別人自然不會多心。隻等孩兒出世,事兒就過去了,也就是幾個月的功夫,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