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覺得這樣不好。好歹主上和她姐妹一場,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腦子亂亂的,不知道該怎麼可是,可是什麼。雪雁看著蔣玉菡,忽然耍賴道,“這是剛才我吃驚,掉地上,大概地上有雪水。我給你烤,別自己烤壞了。”蔣玉菡不給他,且由著他,繼續道,“說正緊的,你好好想想,我怎麼覺得就這麼不說,主上知道了又要遺憾。或許會罵我。”
“那就讓她罵幾句嘍。”蔣玉菡繼續無所謂的道,“你不知道主上心地好啊,若是告訴她,怎麼辦?放著不聞不問,她心裏難過。管吧,怎麼管?這裏人生地不熟,難道還讓主上擺出架子來,就為她一個罪有應得的?當初下手的時候怎麼不為別人想想?這回要主上替她出頭。”蔣玉菡終於不再扮怪相,而是極其認真的看著雪雁道,“若是不想讓主上為難,就咱們做惡人,恩?做奴才的,要學會做惡人,好人留給主上做。更別說她實在不值得。”
“那你的意思,就是裝聾作啞了?”雪雁老實,有些為難。
“哪裏是裝聾作啞,你就沒確認嘛,睡覺去。”說著話,拉著雪雁起來,扶著她回房,一邊兒神秘莫測的笑道,“這事兒……等我打聽清楚了,告訴你結果便是,這會兒,睡你的大覺,剩下的,交給夫君,我,恩?”
雙思正在那裏等著雪雁,一眼瞧見蔣玉菡,忙往屋裏去。雪雁也一把甩了他,趕緊回去。
一宿無話。
一夜好睡,次日早起,眾人辭過主人家,陳公公好歹留下五十兩銀子,又好生謝了一回,眾人依舊趕路。接下來幾日天氣略微好些,眾人便快馬加鞭,與其路上辛苦,不如幹脆辛苦些,回到都中再歇息。再則鳳輦很是舒適,隻要主子沒事兒,別人就勉強吧。
如此下來,眾人於冬月中旬便趕到京郊,大皇帝喜得無可無不可,哪裏還管什麼兩個月的約定。再說了,那是“最少”要呆那麼久,能早早的回來再好不過。淮陽王和齊文在朝陽門外接住,還和以往一般,直接送到大明宮。皇太後的病,沒幾天就好了。吃得好睡得好,瘦下去的雙頰,看著黛玉愈發豐潤起來,她也便好了。
看著她的樣子,大皇帝笑道:“回母後,兒皇以為,日後就不許他們跑那麼遠了,二月出去的,這會兒才回來,很是不該。不如以後限他們半年就得回來住兩個月,如何?”
皇太後拉著黛玉,摩挲著她脖子,笑道:“玉兒想出去玩就出去吧。記得早些回來就行。聽說西邊今年雪很大,好幾處都大雪封山,幸而玉兒趕得早,否則母後還擔心。”
合昌公主坐在太上皇跟前,笑道:“回母後,人家小夫妻分離了得相思病,原來母後想妹妹也能得相思病,這一見人病就好了。看來母後喜歡妹妹,不要兒臣了。”
太上皇拍著她背,笑嗔道:“胡說什麼呢?母後就是在你府裏病倒的,這兩個月來一直不舒服,大概是被你氣倒了,還胡說。玉兒乖,回來了大家看著順心,這心氣一順……”
“有病治病,無病強身。”合昌公主幹脆賣乖。
這都什麼理兒呀,眾人聽得一陣哄堂大笑!再看黛玉,嬌嬌的倒在皇太後懷裏,就像個小心肝,是順心順氣兒。大皇帝笑道:“合兒說的不錯。氣順了,有病的自然也好了,沒病的,笑一笑十年少,身強體壯,強身。你就總說妹妹好,和玉兒在一塊這麼久,也不見你有什麼長進,也不嫌害臊。”
合昌公主皺著鼻子不以為然道:“臣妹怎麼不好了?回母後,兒臣怎麼不記得怎麼氣著母後了?倒是兒臣比不過妹妹,兒臣傷心難過了。好妹妹……我心氣不大順……”
“拖出去打一頓就順了。”太上皇作勢拍著她的背。
“這麼大還拉著父皇撒嬌,是該打一頓了。”大皇帝笑道。
被眾人這麼誇著,黛玉有些不大好意思,趴在皇太後懷裏,手剛好拉著合昌公主的手,仰頭看著皇太後笑道:“回母後,母後疼兒臣,很是為兒臣擔心,心下大概就堵了一口氣,等見到兒臣好好兒的,病自然就好了。和姐姐無幹,大概和病也無幹。隻是兒臣不知道前世積了什麼德,能有母後這麼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