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拉紮爾跟著爺爺在山穀裏放了二十多天的羊,沒有一隻羊被咬死。隨後,他們趕著羊群到了一條無名山穀,這裏人跡罕至,嫩綠的草長得有半人高。羊群到了這裏,吃飽喝足之後,就在草地上互相嬉戲。

爺爺騎馬觀察山穀四周時,發現這裏有許多的牛羊骨架,他馬上意識到,這裏有凶猛的野獸出沒,應該在天黑之前離開這裏。可到了黃昏時,羊群就是不肯離開。

無可奈何隻好架起帳篷。憑爺爺的經驗,這裏,晚上肯定會有猛獸來襲擊羊群,必須充分做好對付野獸的準備。

深夜,天空飄起雪花,羊群擠在一起,不時發出咩咩的叫聲。這時,兩隻牧羊犬幾乎同時猛吠起來,離開主人箭一般地朝羊圈方向竄去。爺爺知道一定是野獸來襲擊羊群了。他連忙把熟睡的孫子搖醒,叫他把火燒旺一點,囑咐他千萬不要走出帳篷。

帳篷外不斷傳來吠聲、羊咩聲和低沉的野獸吼聲,拉紮爾擔心爺爺有什麼意外,迅速點燃鬆枝火把走出帳篷,大聲喊著爺爺。這時,遠處的樹林裏傳來牧羊犬的慘叫聲,兩隻牧羊犬都被咬死了!他想,爺爺一個人肯定鬥不過狼群。他舉著火把,邊跑邊喊道:“爺爺!危險!快回來!”拉紮爾已舉著火把跑到爺爺身後。他突然在火光中看見一隻雪豹向爺爺撲去。拉紮爾舉著火把衝到爺爺麵前。這時雪豹剛好落下,把拉紮爾撲倒在地,準備咬他的咽喉。爺爺見孫子有危險,舉槍對準雪豹,準備射擊,誰知雪豹和孫子扭在一起,他怕誤傷孫子,隻得用槍托猛砸雪豹的腦袋。雪豹放開拉紮爾,大吼一聲,將爺爺撲倒在地。就在這生死關頭,黑暗中傳來幾聲狼叫聲,不知道它們是從哪裏竄出來,一齊從後麵咬住了雪豹,隻聽雪豹慘叫一聲,放開爺爺,掉頭撲向兩隻狼。

狼見雪豹轉過頭來,立即後退,把雪豹引到一塊平坦的草地上,狼豹雙方對峙著。這時,爺爺從地上站起來了,他再次舉槍對準雪豹時,雪豹又騰空一躍,將爺爺撲倒。

這時,兩隻狼也同時躍到雪豹的身邊,一隻狼在前麵佯戰,另一隻狼乘機咬住雪豹的肛門,雪豹痛得慘叫一聲,轉過頭來對付咬它肛門的那隻狼。誰知這隻狼緊咬著雪豹的肛門不放,並拚命往後拖,把雪豹的肛門連著腸子一起拖了出來。雪豹抽搐幾下,再也不動了。

爺爺一眼就認出了那隻母狼,頓時恍然大悟,對著又驚又喜的拉紮爾說:“是這對老狼夫婦救了咱們爺孫倆的命呀!”

這,也許就是那老狼夫婦在報恩吧?!

愛,是最美好的情感,有愛的時候便如飲夏日的清泉,輕快而飄逸。要記住改變這個世界的不是上帝而是愛,無論是給予還是接受,有愛就是幸福的。隻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世界將變成美好的人間。

複活節島的落日

◆文/楊少衡

“那時太陽落在海麵上。”老人說,“那是讓人一眼看去永遠忘不了的奇跡一幾層樓那麼高的巨大石像站在海岸上,排成一排,麵對落日眺望遠方。在大洋中一個人跡稀少的小島上,石像就像一隊天外來客,沒有人知道它們為什麼會在遠古突然出現在那一座小島上。”

“複活節島?”

老人點了點頭。他蒼白的臉上布滿風霜的印跡。他坐在輪椅上。海濱公園的黃昏像往常一樣靜寂冷清,風在樹梢輕搖,白色的海浪線在空曠的沙灘上翻卷,濤聲翻複著,藍色海洋的盡頭,一座黑黝黝的島礁上垂著一輪日複一日垂掛在那裏的平靜的落日。

“那座島嶼在南太平洋上,南回歸線的南邊。”老人說,“我到那兒尋找奇跡。從我聽到那些石像的傳說後,我就一直在想著它們。我知道那些巨人石像緊閉著嘴唇,嘴唇裏含著一個永恒的生命之謎,那個謎等著一個人去譯解,那個人就是我。”

“那有幾萬公裏呀!您怎麼到的那兒?坐飛機?坐船?您當過水手,還是地理學家?”

老人沒有回答。他沉浸在他浪跡天涯的回顧裏。他垂著眼瞼,嗓子裏咕嚕咕嚕有如夢囈。靜靜的濱海大道上就他們兩人:老人和他的對話者。對話者是個小夥子,他看著海洋遠處。

“那些石像排列在海邊上,一動不動地眺望遠方。太陽正一點兒一點兒地沉入海麵,海麵像紅色的火焰熊熊燃燒。”老人說,“我跟那些石像一起站在岸邊看著落日。”

“真漂亮!”

“我聽到石像在低語:用濤聲低語。南太平洋的海濤此起彼伏,無休無止,長長的,從石像的腳下一直滾到太陽落下的那個地方。”

“不同凡響。”小夥子讚歎道,“那麼您知道那個謎了?關於生命的?”

“我知道。”老人說,“宇宙間最了不起的奇跡是什麼?是生命。就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