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3)

她不想再見他了。不要,也不想。無論過去多久了,她依稀還記得那日晚上,她隔著話筒聽到一聲清脆的女聲嬌媚妖嬈地傳來了過來:“卓----”他卻輕佻地笑了出來,雜著粗喘:“親愛的,不要鬧了,我要跟我媽通電話-----”

她如同雕塑般地站在那裏,連手指也無法移動半點,耳邊竟是營營之聲,眼前的一切,再也看不清楚了,如同在雲霧中一般,渾然而不真切。她竟然沒有放下電話,一直維持著最初從秀嫂手裏接過來的姿勢,一直到他的聲音再次傳來:“媽---怎麼不說話?”

她整個人這才一個激靈,渾身上下仿佛被人用冰水從頭灌到腳,一下子給澆了個清醒,但全身卻刹時寒遍。隻覺得腦中,不停地有東西在敲擊,嗡嗡作響,但竟然還是能夠開口說話,沙啞的不像是自己:“你等一下-----”

那頭沉默了下來,沒有說話,她也沒有。時間一點一點的溜走----兩人隻是僵持的沉默著。一直到沈小娟笑著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小兩口又在親親我我了,看來我們這一群電燈泡還是回避。”

她這才又猛地一震,將電話緩緩地放在幾上。低著頭,朝樓上跑去。沈小娟等人還以為她害羞,也不以意。

她靠著門,用力咬著自己的手指,痛,是痛的。熱辣辣地從咬著的地方傳到已經反應遲鈍的腦中。方才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做夢。怪不得最近他的電話越來越少了,MSN也很少上。他說忙,學業很忙,她居然傻到了相信。她無聲無息地笑了出來,可眼裏卻有東西跟著一串串的落了下來。

她永遠記得那天的時間是北京時間19點,而他那頭不過是早晨6點多的光景。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孩子,清楚地知道他那裏究竟發生了何事。

她抱著頭蹲了下來,她幾乎已經沒有什麼其他知覺了,整個世界似乎都已經成了死城,悄然無息。不知道她這一個動作維持了多久,隻知道自己幾乎要窒息了,身體的某一個地方疼痛地讓人要死去了。

後來,她茫然地走到了書桌邊,打開了電腦,登入了MSN。他的頭像在上麵亮著,表示在線。可他沒有說話,什麼也沒有。她坐在椅子上,就這麼看著他的頭像。他沒有解釋,什麼也沒有,就說明了這是件事實。

一直到天亮,其實她也沒有注意的。可一轉頭,竟然發現窗戶的那頭竟然有光照了進來。她被耀眼地陽光一照,隻覺得灼熱的刺痛,緩緩地一閉眼,淚水又如掉線的珠珠,大顆大顆地滾落了下來。

良久,良久之後,她踉蹌著起身,屏住呼吸,關掉了電腦。而他一直沒有聯係過她。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一個多月後,她曾經在某一個深夜,登入過MSN,但是他不在線,也沒有什麼留言給她。他從來都是個幹淨利索的人,分手向來幹脆,絕不會拖泥帶水。她一向都是知道的。

卓叔卓嬸知道的時候,已經是幾個月後了。卓然暑假從學校回來,而她則回了家。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裏,兩人沒有通過一個電話。而在他回來半個月後,沈小娟就打了電話給她,愕然萬分地道:“晚晴,然然說你們分手了,到底怎麼回事情?”

她捏著電話,屏著呼吸,好一會兒才說了一句:“卓嬸,對不起。”沈小娟劈裏啪啦地道:“是不是這小子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肯定是的!晚晴你不放心,卓嬸會好好教訓他-------”

她的淚水還是不爭氣的滑落了下來,卻是笑著的道:“卓嬸,沒有。他沒有對不起我。我們是性格不合---真的。他真的沒有----”連自己也驚訝竟然可以演的如此之像,仿佛真的隻是個性不合,無奈分手。再後來,卓叔和卓嬸也不再提起了,仿佛他從未存在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