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俐歎了口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握住了她的手,笑容蘊籍的道:“無論如何,晚晴,我應該跟你說聲新婚快樂的。想不到我們四個,最先結婚的竟然是你。”
曹伶俐有一句話卻沒有說出口,以晚晴外柔內剛的性子,她若是不肯答應,就算是用強的也不能。既然她點頭了,別人多說也無益。更何況,現在說什麼亦來不及了------更或許,晚晴這幾年根本就沒有忘記過卓然----路是人走出來的----誰知道以後呢?
向晚晴笑了笑:“謝謝。”以前總以為最早會結婚的是伶俐,,可誰知道呢?命運總是如此的,每個人都是它手裏的棋子而已。可偏偏每個人都覺得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裏的,關鍵時刻總是無力。
“啪”的一聲,擰亮了燈的開關,暈黃的光線一下子充滿了整間屋子。她昨日推門而進的時候,多少有些驚訝的,布置竟然紋絲不變,跟她上次住的時候一模一樣。也可見卓叔卓嬸對她的用心。
她的視線落在了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伶俐還跟她開玩笑說:“太大了,我還以為是玻璃珠子呢?”她嘴角輕扯,苦澀無比。他明知道的她是不喜歡這種浮誇的東西----可是他去挑選了這個-------
她輕輕撥了下來,放在了床頭櫃上。又從衣櫃裏取了件睡衣,轉身進了浴室。這裏原是有她幾件衣物的,這件睡衣亦是她留下來的,是最最普通的棉質長T恤款式。
由於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昨晚輾轉反側,根本無法入眠。方才跟伶俐說了許久的話,心裏也就輕鬆了許多。洗了澡出來,頭一沾枕頭,已覺得倦意來襲,不知不覺中就已睡著了。
卓然在門外駐足許久,才輕輕推開了門。門沒有落鎖,他嘴角扯出了微微的弧度---大約成了習慣了。可這個習慣,也是他再三強迫她的---說如果鎖了,他就敲門---她最害羞了,就怕他父母知道他們的親密關係-----結果自然就妥協了。他的弧度越來越大了些----
她睡的似乎很沉----長而黑的頭發如瀑布般散在淺色的枕上,越發顯得如雪般白的鵝蛋臉嬌小可人----他的目光如被光吸引住了般,無法移開視線-----
他有多久沒有這麼好好的看著她了-------他記得---記得很清楚------最後一次是她的生日---他從美國千裏迢迢的趕回來,就想跟她慶祝生日-----
可是-----可是她和別人出去了--------每次一想到這個,他心裏就有如火燒般的難受----他後來找到了她,可她身邊卻坐著展浩天-----甚至兩個人去旅館開了房間-------
他猛得一搖頭---視線落在了床頭櫃上,她和他的婚戒,正靜靜的在那裏,在昏暗的光線下卻依舊流光四溢。他的眸光漸漸冷了下去,向晚晴,你就這麼不重視我們的婚姻,這麼不在乎我嗎?
他慢慢的轉身而出。他知道她願意跟他結婚,是因為不忍心拒絕他父親。畢竟父親這十幾年來,對她們這麼照顧。可是他是多麼無恥啊,明知道是這樣子的,卻還是同意了。
因為,這些年來,他一直愛著她,一直沒有忘記過她。
就算她曾經背叛她,就算她這樣子的,對他,可是他卻還是無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