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梅說的情況完全出乎張連海的預料,有些驚怒的張連海看著張梅,“開學到現在一直是這樣?”
張梅肯定的點點頭,“一直是這樣。”
張連海瞬間明白了為什麼屯子裏的學生會這麼激動,都是孩子,屯子裏和鎮上的有什麼區別,讓張連海尤其生氣的是這些老師知道卻裝作不知道,鬧了半天整個學校就瞞著他一個人,張連海覺得心底整個憋火,而張梅的話也讓陳福有些生氣,這不是明擺著瞧不起屯子裏的這些孩子嗎。
雖然知道不關張連海的事,但還是狠狠的瞪了張連海一眼,“你這個校長當的真夠窩囊的,連一群孩子都擺棱不明白。”
陳福毫不猶豫的打擊讓張連海哭笑不得,白了陳福一眼,“行了行了,不會讓咱屯子裏孩子吃虧的。”
雖然好幾年不見,但陳福卻知道張連海絕對不是個好脾氣的人,甚至可以說,張連海沒有外表表現的那麼溫和好說話。
看了一眼張連海,陳福拿過酒瓶子又給張連海倒了一杯酒,放下酒瓶子舉了下被子,“走一個。”
張連海嗬嗬的笑了,“我不跟你走,沒你能喝,我明個還上班哪,要是直接走了,我就得倒地。”
張連海的話引的陳福一陣大笑,端著酒杯指著張連海,“張狗蛋,你少給我扯犢子,你不能喝,你十三就開始偷著拿你爺的酒壺,咱們這幾個老哥們喝酒那個不是你帶出來的。”
被陳福喊出的小名讓張連海老臉一紅,羞怒的指著陳福,“陳狗剩。”
老哥倆互相喊出的小名讓張梅憋住笑蹭的一下蹦地上,強忍著想要噴出的笑意,“我出去喝點水。”說完直接跑到灶房捂住嘴偷偷的笑了,張梅憋的滿臉漲紅的臉讓王貴花哈哈哈哈的一頓大笑,邊笑邊搖頭,指了指倆人,招呼著兩個偷偷笑的兒子趕緊下地。
陸續走進灶房的四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發出一陣大笑聲,張梅沒想到一直嚴肅的陳福和看似一本正經的張連海有這麼好笑的小名,雖然一直知道農村都有給孩子取賤名的習慣,但真正的在自己熟悉的人身上聽到還是讓張梅覺得好笑。
灶房傳來的哄笑聲讓張連海使勁點了點陳福,舉起酒杯使勁撞了一下陳福手裏的酒杯,“狗肚子裏裝不了二兩香油,喝吧。”
說完直接幹了半杯,而陳福隻是嗬嗬的笑著,跟著喝了半杯,老哥倆邊喝邊回憶著過去的事情,而張梅又待了一會才離開王貴花家慢悠悠的回家。
晚上喝的有點多的張連海也沒走,直接睡在了陳福家,第二天天沒亮就睜開雙眼的張連海看了一眼時間,不到五點,躺在被窩裏的張連海感覺心裏一陣陣的輕鬆,好幾年的心結終於解開了,張連海臉上有著不自知的笑意,不過想到張久,張連海心底閃過濃濃的愧疚,難怪陳福看到自己的時候生氣,這事確實是自己不對。
張連海長長吐出一口氣,想著去張久墳前燒點紙,跟七叔好好嘮嘮,不過想到張久,張連海隨即想到了張梅,張連海皺了下眉頭,張連海可是沒有忘記張梅得罪陳小燕的事,今個還是讓張梅在家待一天,而且張連海還要處理學校學生之間的矛盾。
想了一下,張連海爬起身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間,站在院子裏,看著有些發白的天空,張連海使勁抻了下腰,靜靜的站在院子裏想著怎麼處理學生之間的矛盾,好一會,張連海突然笑了,既然這一個多月都是屯子裏孩子們給學校搬的磚,那麼也該換換了,張連海決定,下麵的一個多月,屯子裏的孩子休息,鎮上的孩子去搬磚。
打算好的張連海等聽到陳福兩口子醒了,喊了一聲陳福,等陳福出來後,張連海交代陳福告訴張梅先在家休息兩天,別怕拉課,到時候他給補課,他先回學校處理問題,交代完張連海就直接離開了。
回到學校,第一堂課的時候,張連海沒等學生們開始上課,就敲響了掛在大樹下的大鍾,看著不明所以出來的學生老師,張連海板著臉看了一眼各個班級的老師,把自己想好的決定說了出來,隨即不管屯子裏孩子不敢相信的驚喜眼神也不管鎮上個別孩子的哭聲,直接讓學生先回教室,又把老師拉到了辦公室,嚴肅的批評了所有不作為的老師們,作為唯一的一個正式教師兼校長,張連海在這所小學有著絕對的權利,一個個滿臉漲紅眼神躲閃的老師讓張連海有些失望,暗自歎了一口氣後,把老師解散留下了四年一班的班主任趙景老師,把張梅轉到了四年一班。
在張梅真不知道的時候,張連海處理了學生之間的矛盾,也解決了她上學後要麵對陳小燕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