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卒也在雲霧間穩住身形,雙手負於身後,潔白的衣衫在天風襲過時獵獵作響。他雙眉微皺,對那嘲諷他的夜君道:“你是知天羅地網,逃無可逃了麼?”
夜君突的仰頭大笑起來,笑聲在天穹上震開。
“你真當我不是你對手嗎?虞卒。”狼妖的眼神更加凶狠,雙眼中的青色妖氣如同火焰一般燃燒起來,一雙狼眼如同經過地獄之火的洗禮般充滿著暴戾和邪惡。
“是不是你對手,打過,自然就知道了。“虞卒微微一笑,平淡的看著夜君說道。說話間,身體中的靈氣也慢慢的溢動出來,精純的銀白色靈氣如同淡淡雲煙一般纏繞著他修長勻稱的身體,和周邊的雲霧如同一物。
夜君見虞卒一副自以為勝券在握的樣子,哼聲冷道:“沒想你比起從前,實力無所提升,裝模作樣的本領倒是越來越強了。”。”
夜君又笑道:“你看門狗的脾性倒是一點沒變。”
虞卒聞得這話,他修為再高,心性在好,也已隱隱動怒;再加上這狼妖之前在仙府大會上本來就已胡作非為,此時虞卒再也懶得和他多說一句,那狼妖夜君還在猖狂大笑的時候,虞卒就已經運轉他身體內的靈力。靈氣縱橫而出,霎時,虞卒的身體有淡淡的金色光芒逸散出來。
他伸出暗藏的手掌,晶瑩如玉,似是女人的手,指節卻又棱角分明,暗藏鋒芒。他雙手仍然負於身後,卻是在夜君看不到的情況下急速的翻轉,似乎在結印一般。口中念念有詞。最終。他手掌上靈力一閃而畢。
印成。術法立。
“劍。”
虞卒一聲輕喝之後,天穹上頓時出現了數道劍鳴之音,繞著天宇不斷響動。
此時在傲然而立的身體背後,突然出現了數十把鋒芒畢露的劍。
劍身雪白,是用靈力聚集而成的,卻可明亮到可以映照這蒼天與大地。
那十多把靈力聚集而成的劍在虞卒的背後懸浮著,輕飄飄的,一上一下的晃動著。發出的光芒卻無比的刺眼,如同要刺破天地間所有的邪惡,斬殺諸般妖孽的聖劍一般。
夜君本還在大笑,一見虞卒身後十劍並出,便收住笑容,目光卻是更加淩然。
虞卒是從凡人修煉成仙,在人間時,虞卒本來就一名孤絕的劍客。證道成仙之後,虞卒雖然棄了手中劍,心中卻一直有劍。
虞卒既已出劍,不管怎麼樣,夜君都不敢掉以輕心。
這時,又聽得虞卒一聲清吟。
“變。”
懸浮著上下晃動的十把閃耀著銀光之劍突然停頓了一下。靜止在空中,然後在虞卒喝令聲中,帶著清脆而淩厲的劍吟之聲,翻轉劍身,劍尖直指夜君。
夜君雙手也連忙運功。
“去。”
虞卒雙手已然負在身後,懸浮於空中,神采飛揚。
那十把劍在他喝令聲中頓時帶著清嘯之聲,越過虞卒的頭頂,朝著夜君突刺過去。在天穹上帶起一陣陣淩厲的風。
夜君不敢大意,手中術法已成。
但是當夜君還沒有動作的時候,十把劍已經穿透夜君那魁梧的身子而去。
夜君雙眼中的妖光慢慢的黯淡下來,身子從十劍刺穿的地方開始裂開一道道漆黑的縫隙。十劍在刺穿夜君的身體後慢慢的消散。
夜君中了十劍透體而過,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從裂縫開始,夜君那修行了五千年的狼妖之體慢慢的被十劍的靈力侵蝕,化成漆黑而詭異的黑色煙霧。
不過一會,夜君的身體就已經消散得支離破碎了。但是夜君的神情卻始終沒變,他的腦袋還沒有開始消散成那漆黑的煙霧,仍然毫無表情的看著虞卒。
虞卒沒想到這麼輕鬆就把夜君解決了。但是看著夜君的神情。突然覺得不對。
不管是神還是魔,都和凡人一樣有畏死之心。這夜君遭受十靈劍穿體,本體遭到擊垮不說,連元神也開始黯淡。目光卻絲毫沒有變化。
“不對。這。。。”虞卒突然驚醒過來。
他猛然回頭。
隻見得一座小山般的黑影在他上方遮天蔽日的壓將下來。重華本以為是狼妖忌夜,仔細一看卻是一顆巨石。
巨石如何會突然從天而降?
重華不及去想,慌忙運轉靈力,抽身去躲。哪裏知道此時他靈力居然絲毫也用不出來了。
重華大驚中,那巨石已經撞上了他的身體,並且壓製這他朝著下方森林中衝擊而去。這時重華被壓製在那巨石之下才發現,這巨石不是普通的石,而是海牢石,又被叫做鎖仙石。一擔靠近著石頭會仙力全無。
鎖仙石以巨大的體量,和無可抗拒的破風聲,由上而下。離虞卒現在的位置越來越近,情況一發不可收拾。已經到了芨芨可危的地步。
反觀夜君,一臉的傲然,似乎由他把鎖仙石給招喚出來製約虞卒那一刻開始。虞卒的所有生機,都已經掌握在他的手中一般。現在像在看戲般立在遠處,威脅性的雙眼緊緊鎖定了虞卒,要是有任何的意外。
即使是海牢石鎮不住虞卒,他也可以第一時間上來補刀。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虞卒的頭發根根豎起。整個人像成了一隻狂怒的獅子。他默默地念著什麼口訣。隻見身子變得越來越輕。
在鎖仙石已經挾著海嘯一般的怒吼聲,向他撲來的當兒,隻見他整個人懸空在地上,離腳下的大地足有兩米高。而魂魄出竅,**歸真。整個人以一化七,而後三道玄光,七道蘭光,圍成了一圈,以虞卒剛才站立的地方為中心,向四麵八方擴散而去。
夜君看得心驚肉跳,如此奇跡般的功法,他非是沒有了解。而是在此之時,虞卒用它來對付自己召喚出來的鎖仙石。可以說是以命搏命,看來自己的確已經將他給逼入了死角。不由得心情大為緊張,一邊押陣,一邊看虞卒如何作出進一步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