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因為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安靜了下來。
張小婷走到門口,拉開了病房的門,從門外走進來的是一個手提水果籃和營養品的年輕人,長得英俊瀟灑,打扮得儒雅帥氣,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他看著滿屋子的人,並不怯聲,而是很有紳士風度的微笑著對大家點了點頭,然後到了床邊,禮貌的對床上的蘇宏偉說道:“叔叔您好,我是蘇玫的朋友,我叫程浩,聽說您病了,我來看看您。”
蘇宏偉看著笑臉打招呼的程浩,微笑著回道:“謝謝你來看我,你是小玫的朋友?”說完用詢問的目光看向蘇玫。
我看到蘇玫臉上閃過一絲的不易察覺的驚慌、憤怒交錯的情緒,她猶豫了一下,隨後定了定神,才擺出一副冷靜的麵孔,態度很正式地對蘇宏偉介紹道:“爸,這位是我大學的校友,也是樂凱集團的少東家,程浩。”
聽到介紹,蘇宏偉也是明顯的一愣,但隨即就自然的笑起來道:“哦,原來是樂凱集團的公子呀!幸會幸會,我們這一輩老了,你們小輩平時走動少,不介紹我都認不清了。你父親我倒是很熟。你和蘇玫是同學?”
樂凱集團和宏光偉業是競爭上的對手,我有些奇怪蘇玫怎麼會和樂凱集團少東家成為朋友,剛才看蘇玫的神情,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和蘇玫是同校,我比她大兩屆,蘇玫算是我小師妹,沒早點來向叔叔您請教是我做小輩的不是。今後一定按您說的,多走動走動,也請蘇伯父康複以後多去我們樂凱集團指導工作。”程浩一邊禮貌的回答,一邊微笑的看向蘇玫。
“不客氣,謝謝你來看我。”蘇宏偉客氣的說完,也看向門口的蘇玫,估計是奇怪為什麼蘇玫和樂凱集團的公子認識那麼長時間卻沒有告訴他。
蘇玫也看出了父親的疑惑,她像剛才一樣神色複雜的看了程浩一眼才對蘇宏偉說道:“爸,之前我不知道程浩是樂凱集團的少總,所以沒向您提起。”
“叔叔您別怪蘇玫,這是我的錯,之前讀書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蘇玫就是您的女兒,所以沒及時告訴她我的身份,兩個多月前我們無意間才知道彼此的身份,說到底是我考慮得不周全。”程浩很紳士的笑著解釋著。
程浩在那裏談笑自若的說著,蘇玫的臉色卻變得越來越差,我心裏咯噔一下,兩個多月前的那個上午又出現在了我的眼前,一個可怕的推測從我心裏升起。
難道說他就是蘇玫告訴我的那個男人?她告訴過我她愛那個男人,但那個男人不愛她,所以叫我就當她是一夜情。我叫她找孩子父親商量的時候,她還和我說過,她懷孕的事不能告訴他。
難怪蘇玫會有那麼的糾結,寧願找我幫忙也不去找原主說清楚,原來是仇家的公子呀。我想蘇玫告訴我的情況並不是原本為真實情況,我惡意的猜測這個程浩出現的目的。
我的猜測中,他們的故事應該是這樣的:蘇玫在大學時喜歡上了一個校友加老鄉,兩人戀愛了應該不短的時間,所以我問蘇玫愛不愛那個男人的時候,蘇玫才會肯定的說愛。
但蘇玫應該一直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宏光偉業最大的敵人樂凱集團的少東家。而這個男人,我相信他是知道的,因為蘇玫回昆明以後,就一直在偉業地產上班,而且還擔任了副總,新聞報紙上都報道過,他說他不知道不太可能。
兩個月前,我在酒店裏遇到蘇玫那次,那個男人應該就是程浩,估計他發蘇玫發生關係以後,覺得自己勝券在握,所以告訴了蘇玫他的真實身份,隻是她沒有想過蘇玫那麼決絕,將他恨上了,懷孕了也沒告訴他,而是找的我幫忙。
這個荒謬的猜測並沒有滿足我的好奇心,反而讓我的心情變得極度複雜起來,一種莫名的酸楚湧上心頭,或許我心裏知道早晚有一天我會麵對這樣的情景,然而突入其來的遭遇還是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當著眾人的麵我自然無法向蘇玫求證,但蘇玫的表情已經算是溢於言表,我很想拉住蘇玫問清楚情況,但隨後我悲哀的發現,我連追究的勇氣和理由都沒有。
看著蘇玫克製得有些刷白的臉色,我能理解她的心情,但此刻我的心情也像墜入了深淵一樣,一直這麼沉下去,沉下去。
我眼睛盯著程浩,恨不得上去撕破臉狠揍他一頓。但他似乎並沒有察覺到病房裏其他人心情的變化,仍然溫和的笑著向蘇玫問道:“你們是打算出去嗎?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旁邊張阿姨正熱情的笑著,像那天去她家時歡迎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