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夕身體不住地晃悠,而後漸漸失去了力氣癱在了椅子上。
墨瑾辰見狀大驚,“夕兒!”
張叔看著韓夕冷哼,“看來藥效開發發揮作用了。”
墨瑾辰冷眸剜向張叔,“你對她下的什麼藥?”
張叔冷哼,“總統閣下大可放心,她還死不了。”暫時的。
墨瑾辰眼裏布滿了陰鷙。
張叔感覺自己暫時地掌控了全局,但他知道局勢對他隻是暫時地有利,他必須想辦法離開這兒。
張叔看了眼昏過去的韓夕,而後走到窗邊,撩起窗簾的一角看了眼外麵的情況,而後拿起電話向一旁的房間走去。
他必須打電話求解,但卻不能當著墨瑾辰的麵打,墨瑾辰太過精明,一絲的紕漏恐怕都會引起他的注意。
張叔確定墨瑾辰沒辦法鬆開手銬,也篤定韓夕已經暈了過去,於是大膽地把他們留在客廳,自己走到屋裏,隻是開著門不時地看他們一眼,手裏拿著槍,以防萬一。
“對不起,是我的疏忽。”屋裏傳來張叔略帶卑微的聲音。
而原本昏迷過去的韓夕,手指微微地動了動,而後雙手抓住椅子的扶手緩緩地撐起上半身。
她的雙眼無法聚焦,藥已經侵蝕了她的神經,她僅剩下一絲的理智。
墨瑾辰見她動微怔,但立馬猜到她剛才昏迷隻是為了讓張叔放鬆警惕。
但以張叔的精明是不可能如此容易上當的,除非張叔肯定她體內的藥物在當下百分之九十五以上讓她無法保持清醒。
所以他知道,此刻她肯定是硬撐著最後的理智的。
“難受就不要勉強。”他低沉的聲音道。
她握著扶手的手不停地打顫,她死死地咬著牙,而後用盡了力氣把自己撐起來。
“你要做什麼?”墨瑾辰臉猛地一僵,原本他以為她會想辦法幫他解開手銬,但顯然她並不是這樣打算的。
她晃動著身體,努力以最快的速度將自己隱藏在陰影下。
張叔又回頭看了看,從他那隻能看見墨瑾辰的背影,因為陰影墨瑾辰旁邊位置並看不太清楚。
所以張叔見墨瑾辰還坐在那,便理所當然地覺得沒有異常。
墨瑾辰死死地瞪大了眼,看著她摸索著牆壁往一旁樓梯走去。他很清楚她的目的,樓梯上去的二樓有個隱藏的窗戶,她知道,但高天並不知道。她是打算從那裏離開。
而他卻不能阻止,因為他清楚,如果讓張叔發現她要逃,以張叔已經發瘋的狀況,恐怕會直接給她一槍。
墨瑾辰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被鎖在身後的手死死握弄。
這個該死的女人,一次又一次地從他身邊逃走。他會讓她知道後果的。
墨瑾辰手不經意地觸碰到一個類似回形針的東西。
他微怔,立馬明白是她剛才偷偷放在他身後椅子上的。
墨瑾辰冷眸微眯,拿起回形針將手銬解開。他沒有馬上乘著機會離開,而是靜坐了幾分鍾,確保那個笨女人應該到了安全的範圍後才乘著張叔轉身講電話的時候,一個箭步繞道柱子後麵。
張叔驚覺,回頭立馬開了一槍。
屋外的高天一聽槍傷,立馬讓人往屋子裏衝。
但高天剛趕到門口,就見墨瑾辰衝了出來,左手捂著右手臂似乎受傷了。
高天大驚,“閣下,您受傷了。”
墨瑾辰一臉緊繃道:“趴下。”
墨瑾辰話剛落,高天耳邊傳來一陣爆破聲。
高天本能地抱著墨瑾辰倒下,自己趴在墨瑾辰身上。
轟鳴聲從韓夕身後傳來,她離小屋隻有不到一百米的樹林裏。
她麵色慘白,轉身看向火光大作的小屋。
鳴笛聲肆意。
她猶豫了幾分鍾,直到依稀地看到不遠處高天攙扶著墨瑾辰的身影才鬆了口氣。
她轉身打算乘著騷動離開,突然一驚,因為她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
來人帶著麵具,銀色的麵具,一隻老鷹的圖騰刻在麵具上,映著火光給人一種浴火而生的感覺。
“是你——”她嘴唇微張,而後身體突然失去了意識往後倒去。
迷迷糊糊間,她感覺自己被人抱著急速地行走著。
她努力地睜大眼想要看清楚,但卻徒勞無功。
是誰抱著她,景玉嗎?
不對,這不是景玉身上的氣息。
朦朦朧朧間,她又看見了那個圖騰。
不該的,不可能再出現的,一定是藥物讓她產生了錯覺。
她努力地掙紮,但卻發現自己用盡力氣,胳膊卻隻能抬起不到幾厘米的高度。
“沒事了,你安心睡會兒吧!”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胸口揪得生疼。
這個聲音,她以為再也聽不見了的。
她的後背陷入一片柔軟的地方,被子曬後充滿溫暖的氣息包裹著她,給她一種安寧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