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龍紋劍穿體而過,刺入內髒,淩晨麵若寒冰,手腕一轉,絞碎敵人內髒。鄭桐引以為傲的防禦,修煉了七年的淬體神功在這一刻竟顯得這般不堪一擊,竟如豆腐這般柔弱不堪。

嗤的一聲,淩晨拔出龍紋劍。奇怪的是,龍紋劍上不沾絲毫鮮血,白光如溪水緩緩流淌而過,神聖玄奧。

“劍,這劍…是…”

鄭桐死死盯住淩晨手中的龍紋劍,張著嘴巴,話語斷斷續續,似乎想要說什麼,但體內快速流失的生命力無法支持他娓娓道來,最後隻留下不連貫的幾個字語。

數年前,鄭桐在一個山洞內發現了一本叫做《玉體神功》的靈級下品淬體功法,品級雖然不是很高,但也甚是難得,除了宗門意外一般人很難得到靈級功法。

這門功法,主要的作用就是淬體煉體。

委後,鄭桐花了七年的瘋狂修煉,終於把《玉體神功》修煉到了最頂層。靈器無法破除他的防禦,就算是中品靈器也休想,除非是上品靈器出現。然而,秘籍上講得非常清楚,就算是有人用上品靈器全力一擊,也無法瞬間破開神功防禦。由此可見,淩晨手中的龍紋劍,來曆非常,品級甚至可能超越上品……

可惜的是,對於這一切,他什麼都不知道。

擊斃鄭桐後,洞穴裏的年輕姑娘,被一一解救出來。可惜的是,還是有少部分年輕女孩,被三個匪徒禍害。村長,還有那三個村民也無故丟了性命,甚是可惜。不管怎麼說,生下來的人能夠平平安安就是好的,畢竟沒有什麼比活下來更重要。

得知是被淩晨所救後,女子們差點給淩晨跪下謝恩,幸好他提前一步遠離現場。

這一夜,就在不平靜中度過。

第二日清晨。

淩晨從入定中醒來,推開窗戶,天空碧藍一片,風輕雲淡,空氣清晰,趕路在適合不過了。

打開房門。

映入眼簾的是眉清目秀,嘴角帶著淺笑,又有幾分羞澀的小青。她兩手端著洗臉水,低著頭,有些不太好意思。

今天,小青仔細打扮了一下,本以為可以吸引淩晨的目光,卻沒想到對方神情坦然,不免有些小小的失落。

“公子,你醒了!”

“嗯!”見小青如此,淩晨開口道:“不用麻煩,我這就離開。”

正說到這兒,外麵突然走來一群村民,熱情爽朗,硬是要他留下住幾天。

無奈,淩晨隻好答應暫留一天。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眼前的村民,淩晨一下子回想起生自己養自己的村子。曾幾何時,他也曾跟這些人一樣,過著與世無爭的世外桃源生活。

那個時代,戰亂、金戈鐵馬、國家動蕩……

生活在這樣的世界,是不幸的,更不幸的是你沒有辦法去改變,隻有眼睜睜的看著,隨波逐流,如同一粒沒有目的、沒有方向的浮沉。

相比之下,龍翔大陸的情況要好上不少,盡管這裏也有國家紛爭,也有欺壓強盜,但卻有國家來治理約束。除了國外之外,還有鎮守各方各地的宗門、門派,惡人雖有,卻難以昌行。

然而,如果你用另外一種眼光去審視,就會發現這個世界跟地球嘉慶元年的時代沒有什麼差別。兩個世界的人,遵循同樣的法則,弱肉強食,強者為尊。唯一不同的是,這裏的強者無法想象,堪比神明。

定了定神,淩晨不在思考這些令人分心、頭疼的過去。

人,總是向前的。

周大嬸忙活了好一陣子,終於收完村民們送來感謝淩晨的禮品,家裏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小青站在一旁,揉搓毛巾,把水弄得“嘩嘩,嘩嘩”的響著。

淩晨呆了一下。

“公子。”把毛巾遞給淩晨,小青見他沒有反應,不由得大聲喊了一下。

接過熱乎乎的毛巾,淩晨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違心的接過小青手中的毛巾?

在那一刻,他的心裏冒出許許多多的想法,如果小青是自己的敵人,這麼近的距離再加上自身寶物戒備,必定喪命當場……盡管深深清楚這些,但他還是沒有防備的把毛巾從小青手裏接了過來,更沒有去思考毛巾上會不會被塗了毒這樣的問題。

擦完臉,把毛巾還給小青。

小青十分滿足,少女的情懷在心中蕩漾開來,美夢與幻想在腦袋裏編織。

淩晨心思縝密,雖沒有過兒女情長,卻也多少能夠猜到小青的心思。故此,他微微搖頭,淡淡的說道:“你完全沒有必要如此付出,你我萍水相逢,今日一別不知何日再見。再者我一心向劍,心中別無他物,你對我再好也是妄自,何苦?”

“我……”小青愣在那裏。那一刻,她竟然沒有因為被拆穿心事而懊惱、羞澀,心中竟如同被一塊千斤巨石壓著,深深的,深深的失落縈繞心頭,鼻子酸酸的,眼眶發燙,仿佛隨時可能會有不知名的液體滴落下來。

淩晨看了此刻的小青一眼,堅若磐石的心,不曾有絲毫的動搖。

或許,他本無情,又或許他不需要感情。

淩晨,他天真的認為,心中有劍,一往直前,這就夠了!

殊不知,他這是在逃避。

為了小青好,同時也為了自己,他的話就像是一柄無情的寶劍,割開了少女已經編織了差不多就快要完好的夢境。少女的天然純真,女孩對感情的美好憧憬,在那一瞬間,完全破滅,如同一道玻璃被重擊,充滿傷痕,支離破碎。

“我,我知道。”小青哽咽道,端著臉盤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仿佛一去就不回頭了一般,留給淩晨失望而又傷心的背影。

看著小青離開的背影,淩晨擰著眉頭,心中有十萬個不解。她分明是在傷心、明顯是在難過,在他看來這一切有悖常理,對方的傷心難過沒有理由,無法成立。

為什麼會這樣?

良久,淩晨沉聲說道:“難道,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翌日清晨。

淩晨拒絕了村民們熱情的挽留,終於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心境也恢複到往常狀態。

小青怔怔的看著淩晨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想,久久不肯回屋。

“小青,他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