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青鋒在他手中,如一劍完美的藝術品,兩者相輔相成。

嗤!嗤!嗤!

長劍在少年手中旋轉,劍影彌漫,劍光連閃不斷,濃霧被切割成大小一樣的碎片,最後化作虛無消失無形。

少年手指儲物戒熒光一閃,空閑的左手又出現一柄長劍,似鴛鴦吐劍。

雙手持劍,少年氣勢更盛。

鏗鏗!

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少年竟左右相撞,自己於自己拚搏戰鬥。刹那間,兩柄寶劍如生死仇敵,勢成水火,互不相讓,勢要不死不休。兩劍相撞,嗡嗡作響,火花濺射,四處輻射,卻遲遲不肯消散,如煙花一般璀璨長久。

很快,孤峰上的濃霧被切碎得一點不剩,仔細看去,這人不是淩晨又會是誰?

一眨眼,又是三日過去。

這幾日,淩晨一直在研究雙劍流。

雙劍流。顧名思義就是雙手持劍作戰,但在劍道界懂得並能使用雙劍的劍客並不多,很多人對這種雙劍流的價值產生了諸多懷疑,認為這種戰法是邪魔外道,所以學習雙劍的人特別少。

從客觀事實來看,單手揮劍更加專注,更加專一,可以達到心神合一的境界。反觀雙劍流,一心二用,此乃禁忌。心不專一,生死相搏,出現一絲疏忽,便是致命的敗亡。因此,對於沒有掌握到雙劍流的劍客來說,雙劍流無疑是一種瘋狂的違背常理的詭劍。

兩者相比,強弱優劣一眼便知。單手揮劍,神情專注,力量更甚。雙劍流雖然揮劈力量不夠,但其作戰方針側重於技巧,以雙劍詭異的劍法迷惑對手以取得勝利,如果將雙劍的劣勢逐一扭轉並且客服,那雙劍流就是一種不可多得的超高劍術。

武者修煉,本就是一種不可能的事實,但現如今已經成了習以為常的事情。一心二用的雙劍流,同樣可以超凡入聖,霸占鼇頭,搶占風騷。

“想要完美雙劍流,絕非一朝一夕,需要數千場戰鬥進行磨練,從而找出其中缺點進而優化。”淩晨自言自語說道:“武道、劍道對於我來說,它們隻是剛剛開始,等待我的將是更高、更難的挑戰。”

這幾日,淩晨修為雖然沒有明顯提升,但心境卻優化不少,冥冥之中他感覺自己看事情的思緒越發的清晰了,仿佛心情也舒暢了許多。

任務大殿。

“淩晨。”

剛要踏入其中,耳邊便傳來一熟悉的聲音。

回頭一看,卻是以為風度翩翩,手拿折扇,氣質出塵的青年。心有所動,心想道:“這人似乎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倒是有幾分眼熟。”

“閣下是?”

“額!”青年嘴角抽搐了一下,顯然是被對方的回答嚇到了,無奈搖了搖頭,對方歎了口氣道:“李青河。”

“原來是你。”

聽聞名字,淩晨一下子想起來了,原來此人是楓葉城李鴻的公子。

“找我何事?”

“有人想要見你。”

轉過身去,往任務大殿走去,淡漠的聲音從嘴中傳出:“不見。”

“淩晨,這個人你非見不可。”李青河踱步攔住淩晨去路,麵色有些不善,被他的冷漠刺激到了。

重新看向李青河,淩晨的眸子裏透出一絲冰冷與不悅,他冷冽的重複了一次:“我說過了,不見。”

“為什麼?”

淩晨大概已經猜到是誰了:“林家的人,我一個都不想看見。”

繞開李青河,淩晨沒有任何的停留,內心坦蕩,無絲毫波瀾。

等淩晨走遠後,李青河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淩晨,你在逃避什麼?”

淩晨下意識停住腳步,這句話宛如魔音一般,一直在他耳邊縈繞徘徊,久久不曾消散。

對啊,我在逃避什麼?

我為什麼不敢見林家的人,是不敢,還是不想,亦或者真的是在逃避?

作為一個純粹的劍修,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麵對的,既然如此,為什麼隻要一想到林家我就會不安,內心繁雜?

“有的東西,不是說放下就能放得下的。”李青河的聲音繼續傳來:“淩晨,你為了修煉一途,放棄得實在太多,你就不覺得這一切不值得嗎?”

“值得與否,我心中自由衡量,無需任何人提醒。”

“可笑。”

李青河搖頭嘲笑:“一個排斥朋友、無視親人、不懂得如何為人的人,這樣的生活究竟有何意義?即便你有超凡入聖的劍術,勝人一等的修為,這樣做值得嗎?”

說罷,李青河沒有任何停留的轉身離去。

淩晨停佇原地,如同木樁一樣定格在哪裏,陷入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他回過神來,繼續朝任務大殿裏走。

經過一段時間的徘徊,淩晨接下又一個紫色任務,‘遣送療傷聖藥雪蓮花至楓葉城’,後麵標注了一句話,務必在一日時間內將物品送到。

任務非常簡單,就是跑跑腿而已,但紫色任務可沒有那麼簡單,途中必定曲折不斷。登記好後,淩晨得到一個裝飾精美的盒子,盡管隔著盒子也能感覺到藥丸傳出的藥力。

長老笑道:“這個任務對於你來說,完成如吃飯喝水般簡單,快去快回,一路順風。”

“嗯。”淩晨輕輕點頭,把盒子收好後,沒做停留,直接下山離去。

不遠處,邱淋深深凝望了淩晨一眼。

身旁長相俏麗,身材俄羅的女子順著看了過去,調笑道:“邱淋,看什麼呢?魂都被人家勾去了,該不是喜歡上人家了吧?”

“說什麼呢,我才沒有。”邱淋嗔道。

“什麼沒有?那少年一出現,你頓時變得魂不守舍,還說不是喜歡人家。”

邱淋神色凝重:“知道那人是誰嗎?”

“誰呀?”

“淩晨。”

女子驚訝的合不攏嘴:“什麼?他就是憑一己之力斬殺儈子手孿生兄弟的家夥,好年輕啊!”

山腳下的村子裏。林穎最後看了被濃霧繚繞的九幽宗主峰一眼,眸子裏的光芒閃爍不定,似有千言萬語堵在喉嚨無法道出。

“林城,他這是這麼說的嗎?”

李青河無奈道:“他說:林家的人,我一個都不想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