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劍無鋒,大巧不工。
劍奴攜劍斬向張敬之,狂暴無匹的咒怨力量從體內宣泄而出,如同阻攔洪水的堤壩突然出現一道缺口,無鋒的大劍夾雜著毀天滅地的強大力量,如咆哮著的猛獸以蠻橫猛撞的勢頭,瞄準其頭部縱劍斬下。
“逃!”
張敬之如蜻蜓點水般飛身而起,而後一腳將廢物在空中的樹枝踩成粉末狀,借助那股反震之力退出五十步遠。
“轟隆隆!”
劍奴一劍斬下,一條深不見底,寬約半米多的巨大的溝壑,一直從劍奴身前蔓延到張敬之落地的腳邊戛然而止。其中距離就好像是經過精密計算過一樣,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剛好在張敬之腳跟前停止。
“嘿嘿。”
張敬之笑了兩聲,黑死棒體表密布的古老青藤上,開放著的花朵散發出淡淡的熒光、緊接著,一股詭異的香味向四周擴散,彷如十裏飄香,黑死棒體表藤蔓瘋狂長出,化作萬千章魚般的觸手“嗦嗦嗦嗦”的朝劍奴倒卷而去。
斬!
劍奴不退反進,仿佛一座大山在往前行走,一腳一步腳印,空氣一下子變得粘稠起來,隱隱有液化的趨勢,呼吸變得極其困難。
手中大劍體積、重量遠遠超過一座小山峰,劍每一揮舞一下空氣就爆炸一下,大劍環繞身體旋轉一周,空氣勁爆不斷,狂暴的爆炸聲連綿不絕,恐怖的氣勁直接將周圍樹木、泥土掀飛起來,最後化作一股如水桶般粗細的龍卷風,接天引地,直接將天上厚厚的烏雲攪成一鍋粥。
“好厲害。”張敬之頓時感覺到一股壓力,內心隱隱開始後怕,脊背仿佛有針芒在反複用力直戳。而朝劍奴傾巢而出的藤蔓也像是感覺了危險一樣,全部縮了回來,變回原來枯老衰敗的模樣。
劍奴的實力遠不止如此,隻可惜現如今的隻是被一縷殘魂控製,它隻能將本身的實力發揮到這種程度。僅僅這樣,對於張敬之與淩晨也是非同凡響,很難比肩的了。
“哼!”
氣勢被反壓製,漸漸失去占據優勢地位的張敬之,從鼻孔裏重重哼了一聲,他狂妄的說道:“別以為到這種程度就能夠贏我張敬之。”
“綻放吧!”張敬之高舉黑死棒,眸子裏閃過無比嚴肅、無比敬畏的光芒,他仰天大聲喝道:“隱藏著強大力量的黑死棒啊,請你的主人麵前顯示出你真正的麵貌,你的主人張敬之命令你,封印解除。”
生機勃勃,春意盎然的的黑死棒光芒大盛,綠色生命之光與黑灰色的死靈之氣從黑死棒內部蔓延出來,然後交織,融合,最後全部滲入古老而又神秘的藤蔓之中。
一瞬間,發黃枯老的藤蔓如死而複生,一下子恢複年輕的狀態,遍布體表的藤蔓竟正在以詭異的速度發芽長葉、開花結果。
最後,黑死棒已經不再是一根普通的棒子,而是被生命力強盛的藤蔓包裹,形成一個類似於“蛹”的模樣。
淩晨能夠清楚感覺得到空氣中有一股強烈的生命氣息,像觸手一樣向四周蔓延,吸在肺裏舒服極了,仿佛傷勢疼痛一下子輕鬆了大半。
也就在這個時候,劍奴製造出來的“劍刃風暴”,已經帶著毀滅一切的態勢卷了過來,風暴卷到哪裏,哪裏就會出現一個個觸目驚心的土坑。那些百年古木一進入風暴範圍,會瞬間分解,化作風暴中的一員,為其增加力量與威視。
因此,刮到張敬之麵前的“劍刃風暴”,力量已經蓄積到一個極其恐怖的地步。而劍奴就在風暴之後,就等風暴將張敬之卷入其中,在趁亂一劍斬下結果他的性命。
下一刻,張敬之一邊後退一邊捧著類似“蛹”狀的樹葉花籃,手指在樹葉花籃上一抹。
咻!咻!咻!
藤蔓上的樹葉,化作一道道劍刃般的極光頻繁****而出,全部沒入風暴之中。
第一道……
第二道……
綠葉宛如數十萬弓箭手挨次發箭,綠色的箭雨密密麻麻,沒有絲毫間隙,一個不少的沒入風暴之中,快速與風暴拉開距離來到百米之外,張敬之打了一個響指清脆的響指。
啪!
刹那間,劍奴製造出來的劍刃風暴,射出數萬丈綠光。貫穿九天,試圖毀滅一切的風暴瞬間停止運作,而隱藏在風暴後麵的劍奴也被數百道綠色光線洞穿身體。
勝負,轉瞬即分。
不過,也就在最後的時間裏,劍奴本能的選擇同歸於盡。
自爆!
劍奴體內那血紅色近乎實質化的怨氣,刹那間集聚於體內一點,如同原子彈般轟然爆炸。
“想同歸於盡,沒門。”
張敬之輕哼了一聲,將手中“花籃”朝劍奴扔了出去。眨眼間,劍奴被無數藤蔓、綠葉、包裹得嚴嚴實實,而他的身體也在恐怖的速度迅速幹癟下去,體內的血紅色怨氣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消失著,藤蔓、綠葉、青色的果子卻閃閃發亮,像是吃飽了一般。
片刻後,隻聽“哐”的一聲,劍奴手中的大劍掉落在地砸出一個大坑,而劍奴本身已經被詭異的黑死棒吸食的連渣子都沒有剩下。
黑死棒來曆不明,能夠吸食如此強大怨靈力量絕非凡物,也從側麵顯示黑死棒應屬邪物範疇。
伊克斯小島,再一次恢複以往的死寂。
黑死恢複如初,很難想象它竟然可以變化成一個“花籃”,更超乎常人預料的是黑死棒竟然能夠吸食如此濃鬱,如此龐大的邪惡力量。
來到大劍跟前,張敬之試圖把劍奴留下的巨劍拿起,卻發現這劍重得超乎想象,仿佛那根本就不是一柄劍,而是躺在地上的一個巨人,一座雄偉的山峰。
幾番嚐試後,張敬之實在想不到任何辦法將深陷土坑裏的巨劍取出,最後,他看向遠處打坐吐納、休息恢複的淩晨,“喂,你要不要過來試試看,這柄巨劍似有古怪。”
啾啾……
鳳鳥從天而降,輕盈的落在淩晨肩頭,暗淡的眼瞳有光芒閃過,似乎是知道淩晨傷勢過重。盡管它自己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但還是從體內分出一縷白光注入淩晨體內,幫助他盡快恢複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