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穿越了?”
伊文看著鏡子裏臉色蒼白的男孩,頹然的接受了自己已經穿越的事實。
他不接受也沒辦法,起碼頂著如今這副白種人的皮囊,也沒辦法讓人相信他其實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朝人,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坦然接受“伊文?格雷澤”這個名字的原因。
“相貌還算不錯,希望以後不會長殘了才好。”
鏡子裏的男孩麵容白皙,有著一頭非常漂亮的栗棕色頭發,眼睛是淡藍色的,仿佛裝載了空的琥珀。
伊文對自己如今的相貌非常滿意,暗自下定決心以後要有規律的作息,省得浪費了這麼好的先條件,畢竟,他前世曾聽人白人是非常容易發福和衰老的體質,不少好萊塢童星都因為荒誕的青少年行為而長殘了。
“生日快樂,伊文!”
從身後傳來的問候聲打斷了伊文的思考,男孩回頭看向推開的房門,一個名字在尚未見到對方的麵容前就從他的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瑪莎女士,喬爾福尼亞福利院的嬤嬤,一位對孩子非常和善的夫人。
“我這命……兩世為人,兩世都是孤兒。”
伊文的嘴角扯出一個意味莫名的苦笑,雖前世孤身一人活了二十多年,但當了解到這一生仍將以孤兒的身份再活一世的時候,他的心裏還是不可避免的產生了些許遺憾。
“好了,伊文,別生悶氣了。”男孩的苦笑被瑪莎夫人賦予了其他的含義,她走上前揉了揉男孩蓬鬆的頭發,溫聲安慰道:“並不是我們要趕你走,親愛的,你已經十四歲了,應該要嚐試去獨立生活了。”
瑪莎嬤嬤的話讓伊文回想起了自己那個倒黴前任的經曆:
伊文?格雷澤,出生在舊金山一個還算富裕的家庭當中。
五歲那年,因為父親工作調動的原因,他們舉家搬遷到了紐約。
十一歲那年,一場意外讓他失去了雙親,由於已經沒有其他親人在世,他被送到了喬爾福尼亞福利院。
十四歲生日那,也就是剛才,公正機構的律師來找他簽署遺產繼承協議,而這也意味著他已經有能夠獨立生活的經濟能力了,按照福利院的規定,他需要盡快離開。
很顯然,鑽了牛角尖的伊文同學認為自己已經被全世界拋棄,連合同都沒簽就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而且因為跑的太快,踩到自己鞋帶的伊文被摔了一個狠的,後腦重重的磕在床角上,一命嗚呼。
最後,被遠道而來的朝靈魂借體重生了。
“瑪莎夫人……”
伊文想解釋,卻被遞過來的包裹打斷了言辭。
“這是什麼?”
“禮物。”
一邊回答一邊拉著男孩坐下,瑪莎夫人用手絹將伊文臉上的淚痕拭去,指著還被他捧在懷裏的包裹問道:“不拆開看看?”
“好!”
因為被當作孩子關懷而有些不適的伊文,借助拿剪刀的機會跑到一邊,手腳麻利的拆起了包裹。
“這是……”
包裹裏是一個亮銀色的塑料圓盤,大概正常的筆記本大,中心突出,四周的邊緣呈弧度向內裏凹陷。
圓盤的正麵,有紅色的底邊、藍色的背景、以及亮銀色的星星圖案,看上去就像是美國國旗的改版。
伊文並沒有往別的地方聯想,玩具上麵印上國家的旗幟在前世就是常有的事,既能讓孩子們喜歡,也能培養愛國情懷,絕對是一舉數得的好事。
頂多就是美國商家玩的比較嗨,把國旗印在了飛盤上麵。
是的,伊文最初把禮物當作了一個飛盤,就是美劇裏演的,朋友和寵物經常玩的那種。
把圓盤翻過來,背麵有一個皮革製成固定帶。
這時伊文才反應過來:它不是飛盤,而是一個盾牌,盡管大隻能遮擋住戴盾的手掌。
把盾牌套在手背上的男孩下意識的就做出了一個甩手的動作,星旗盾斜斜的飛了出去,將床頭櫃上的台燈撞倒、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