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對方的氣質，那股仿佛看透了一切、洞悉了未來的超然，托爾隻在他父親一人身上見過。
當然，對於那個把自己放逐到米德加爾特、滿臉失望的看著自己如同在瞧一個不成器混賬的父親，托爾自然是很不服氣的，所以在麵對宛若與奧丁是同類人的古一，語氣中也難免會帶上心中的意氣。
“就好像洛基一樣？”
古一給出了托爾他一直含糊在嘴邊的答案，語氣溫和的一如往常。
她是真不在意托爾的態度問題，別說他對自己有著足夠的恭敬、隻是難掩意氣下的疏狂，就是真的一副下巴看人的模樣，她也不會往心裏去。
當然，真要是那樣，“至尊法師”也不介意再出手教訓一下另一位神王之子。
畢竟，記仇和年紀無關，呃……她的年紀也不大，雖然不至於像蔚小姐一樣理所當然的覺得自己“正值花季”，但她自認為一句“年少有為”還是當得起的。
呃……其實非要死扣細節計較，“有為”要不要都無妨，她一直都是一個豁達且與世無爭的人。
……
短生種確實難比長生種的先天優勢，但這同樣也讓其每份“經曆”都顯得彌足珍貴，不會被時光“克扣”成長的收獲。
而古一，恰恰是“短生種”裏活得足夠久的。
從青澀到獨當一麵，她經曆過其他人窮盡想象也難以述清的繁雜、絢麗。
也正是因為有過無數次和“墨菲斯托隔著位麵壁壘對罵”、“和多瑪姆隔著位麵壁壘對罵”等眾多有益身心的美好回憶，她才能養成現在這副堪比奧丁的超然氣度。
畢竟，女裝的多瑪姆（意識依附在女性腐化者的身上）和蘿莉音的墨菲斯托（變作小女孩死於烈焰焚燒而拷問古一內心）都見識過了，實在沒什麼值得她大驚小怪的事情了，哪怕是洛基和托爾兩兄弟出櫃、一同推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她也……
嗯？
古一正了正神，饒有興致的視線落在了聽到“洛基”一詞而神色複雜托爾身上。
似乎……這裏麵有事啊！
“不……洛基也有著他率真坦誠的一麵……”
盡管越想越覺得古一給出的答案沒錯，但“好哥哥”托爾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尼克?弗瑞確實給他帶來了一種熟悉的感覺，那種經常在他弟弟身上見到的感覺——“假”，整個人仿佛藏在千百萬種麵具之下，甚至連呼吸都是為了輔助達成別得算計。
相比於他，開車的那位非要證實自己不是神而是凡人的科爾森先生反倒是更加友好，因為他言語中的感情極為真誠。
虛偽，這是阿斯加德人最為討厭的，也是仙宮眾人對洛基“另眼相看”的原因。
可盡管如此，托爾依舊不想承認這點。
哪怕他極其討厭自己弟弟的滿心算計，哪怕兄弟間的情誼已經因為他被放逐時那撕破臉的落井下石而陷入冰點……
“最起碼，洛基他從不遮掩對我的憎恨和討厭，這說明他對待自己的哥哥還是極其真誠的……”
可這似乎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
想到這兒，托爾原本僵住的臉色愈發昏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