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化軍營?你找人進軍營做什麼?”

“這、這……”

啪,鞭子毫不留情的抽打在了周茂昌的身上,又一道血淋淋的鞭痕立現。

“我說、我說。”周茂昌不吃痛,竹筒倒豆子的交待了個明明白白。

命人將周茂昌押入大牢,命人嚴加看管,駱嘉與馬公顯趕緊來找江禦風。本意是教訓周茂昌一頓,卻沒想到挖出那麼大的一個案子來。

周茂昌父子,竟然欺瞞上下,與海寇勾結,前些日子興化軍對海寇進行的清繳,大大的影響了周氏父子與海寇對海上來往商船的劫掠。

利欲熏心下,海寇竟欲潛入軍營,盜取海防圖,並伺機對興化軍進行攻擊。但苦於興化軍營看管嚴格,進出不易,他們便把目光鎖在了每三日就去軍營送一次東西的春蟬身上。

那日,周茂昌派人去抓春蟬,不料卻遭到瑤環和子同的激烈抵抗,子同更是乘人不備,狠狠地咬了人一口。被咬的那人大怒,抓起子同便掐。春蟬上前搶人,推搡間,腹部正撞到院子裏石桌的角上,春蟬頓時覺得腹部傳來陣陣劇痛,一股溫熱的液體隨即向體外流去,她捂著肚子驚叫了一聲,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瑤環一見,抓起手中的木棍朝來人敲去,可羸弱的她,哪裏是人家的對手?結果反被人奪去木棍,打在了自己的頭上。若非馬公顯及時趕到,隻怕瑤環和子同就真要命喪當場。

因馬公顯不便露麵,所有事情都由江禦風出麵處理。江禦風很快便查明周氏父子私通海寇,魚肉百姓,乃至私賣軍火等罪。

周氏父子落網,莆田縣百姓拍手稱快,更有那些被周茂昌父子欺壓過的,當街放起了爆竹以示慶賀。

百姓因貪官下馬雀躍不已,可馬公顯等人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聶春蟬昏睡三天後終於漸漸醒來,睜開眼便看到陳俊卿憔悴的臉,眼下青黑一片,下巴上滿是密密匝匝的胡茬。

“春蟬,你醒了?覺得好些了嗎?”陳俊卿按捺下內心的激動,小心翼翼的問道。

渾身酸軟無力的春蟬,被陳俊卿小心地抱在懷中,喝了幾口溫熱的參湯,春蟬覺得神誌清明了許多。“這、這是在哪裏?”

“這裏是興化軍營,公主的房中。春蟬,你覺得怎樣?肚子還疼麼?”

“肚子?”提起肚子,春蟬立刻想起那天暈倒前,如絞的腹痛,還有從自己身體裏流出的那股溫熱的液體,握著陳俊卿的手忽地拽的緊緊的。

“春蟬,別想,什麼都別想……”陳俊卿明白,春蟬一定想起了那天是事情,趕緊將懷裏的春蟬摟的緊緊的。

春蟬的淚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打在陳俊卿的手背上,惹的陳俊卿心疼不已。

“別哭,別哭,你現在可不能哭,會傷眼睛的。”陳俊卿手忙腳亂地替春蟬擦著眼淚。

“都怪我,我沒能保住他……”

“胡說,怎麼能怪你?要怪也怪我,若不是我,你又怎麼會……春蟬,你我還沒有正式拜堂,我就讓你吃了這樣的苦,你可會怨我?”

春蟬搖了搖頭,散亂的發,水霧氤氳的眼,無助的樣子,勾起了陳俊卿心中無盡的欲望,他按捺不住低下頭,吻上了春蟬略顯蒼白的唇。戀戀不舍地放開春蟬甜美的嬌唇,春蟬雪白的臉上浮上一抹緋紅。

“姑姑她怎麼樣了?還有子同,子同在哪?”春蟬忽然問到。

陳俊卿正猶豫要不要告訴春蟬實情,駱嘉邁步走了進來,接過了話題。

“聶姑姑受了點傷,馬大人正守著她呢,子同沒事,就是有些嚇著了。春蟬,你先養好自己的身子,姑姑他們自會有人照顧。”駱嘉一邊說一邊朝陳俊卿遞著眼色。

陳俊卿了然,駱嘉這是怕春蟬知道了瑤環的傷勢後著急。春蟬此次小產,乃是外力所致,若不好好調理身子,隻怕會影響以後再次懷胎。所以有些事情還是不讓她知道的好。

春蟬見駱嘉和陳俊卿都這麼說,倒也信了,很聽話的喝藥休息。見春蟬不疑有它,陳俊卿和駱嘉都偷偷地鬆了口氣,先瞞著吧,瞞多久是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