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世界級的學府處於市區中心,彷如融入了當地精彩紛呈的城市生活才能更好地感受學術氛圍及發散思維的活力。
漫步在校園中,周圍充斥著滿身活力的年輕人,一如當年的丁佟貝。她緩步往前走著,容晉就靜靜跟在身後。
走進古老的教學樓,她一階一階越上樓梯,在頂層廊窗前的欄杆處向遠處憑眺,能看見古老的鍾樓,依然矗立其間。
容晉站在她身後默不作聲。
她輕輕踏了欄杆下的石基,整個人又向前探出一些。
他一頓,下意識向前邁了一步,攔在她腰上,“又不是農曆年,小心掉下去。”
丁佟貝本是被他的動作弄得滿身不自在,卻在聽到他這話時全身一僵。
他,他怎麼知道?
自己第一年在這裏上大學時,父母因為一些事情去到別國,為了方便修學分,她便一直在學校住校。
農曆新年的那一天,她跑到這裏來,對著遠處的鍾樓掐算著北京時間,待鍾樓敲響的那一刻,她便猛地探出身去對著鍾樓許下一個願望,權當寄托了對新年對家鄉的思念。
可是那時,分明隻有她一個人……
“你,你怎麼知道……。”丁佟貝愣了愣,甚至忘記掙脫他的手。
“不奇怪。”容晉沒回答她,隻是手上微一用力,把她從欄杆上抱了下來。
不奇怪,當然不奇怪。
他對她的注視又豈是緊緊一個鍾樓許願的背影?
自從她13歲出現在容家大宅開始,他便對她有了揮之不去的印象。
她是那個外來的搶走了自己父親的男孩的妹妹;她是整日把笑掛在臉上的小女孩,她是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的一抹紅色連衣裙……
當她再次出現在他視線裏時,她是政經學院大一的學生。而他,憑借自己的能力,脫離容氏創建了自己的公司。
那時容氏還是響當當的龍頭老大,容楷東尚在,沈安孤傲卻也還健康,丁佟宇念完大學便借故離家,而他,剛從那個沒有溫度的家庭中抽離出來。
他總是會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想起那個活潑的身影;總是在不經意之間驅車來到這所學院,每每卻隻是靜靜跟在她身後,默默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不發一言,不吐一字!
她對他來說是矛盾複雜卻又始終放不下的存在……
“回去吧。”丁佟貝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她不是冷,隻是有點手足無措。
容晉點了下頭,把自己大衣脫下來披在她身上,攬過她的肩頭帶她走下去。丁佟貝一滯,沒說話。
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裏,她幾乎每天都往返於容家大宅和療養院之間,多數都是容晉陪同,偶爾會是賀堯開車帶她過去。
頻繁而忙碌的生活有時會讓她忘了複雜的現實,但當一個人的時候,又禁不住會想起。丁家和容家這樣的錯綜糾葛著,或許她們兩個也要這樣相互牽絆著,相峙著,認命著,才能平衡著……
每次容晉在的時候,等到佟思惠中午休息以後便會開車帶她去其他地方。
有些時候是她想去的地方,有些時候是他想帶她去的地方,但每一處都是曾經留下過丁佟貝足跡的地方。
這一個月裏,她發現自己對容晉的認知越發的模糊而稀缺。盡管在此之前她從未想過也從不稀罕去了解他。可相比之下,自己卻好像被他了解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