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容晉便收到一封郵件,裏麵是一段視頻。他點開視頻便看到被綁在昏暗房間裏的丁佟貝,神色不由得驟然鐵青,眼裏散發出前所未有的獰獝狷暴。就在此時,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低頭看著手機“李唯遠”三個字赫然顯示在屏幕上,容晉緊了緊手指接通……
一路加速開到了李唯遠指定的地方,遠遠地他便看到他說的那個簡陋的平房。容晉眯了眯眼走下主路越過雜草叢穩步走了過去。
門是虛掩著的,似乎就是在迎請他的到來一般,容晉想也沒想便踢門走了進去,然而門剛一打開,守在門口的一人便橫掄起鋼管在他腹部狠狠一敲,他吃痛躬下身子,另外一人上來又在他後背用力一棒,讓他整個人都屈蹲在地上,那兩人趁勢上前來反剪他的雙手想要束住他,然而他動作更快,直接迅猛起身將來人放倒。隻是接下來的一瞬間,他手上的動作便停了下來,因為他抬頭時恰好看到了前方的李唯遠。
此時他身邊綁了三個人,丁佟貝被反手綁在椅子上,滿身滿臉的傷。周子齡和丁兆昌被分別幫在了她的凳子腿的左右兩側,此時都已是氣息奄奄。尤其周子齡,周身是血,此時依靠在椅子側麵一動不動,丁兆昌則是耷拉著腦袋有一下沒一下地喘口氣。而李唯遠正站在丁佟貝的身後右手繞過她的脖子,手上一把鋒利匕首抵在她脖頸上,臉上一副猙獰陰鄙的狂笑。
“挺能打的啊?再繼續啊?哈哈哈哈哈……。”他說著把匕首又抵死幾分,在丁佟貝脖頸上留下鮮紅一道。
容晉見狀直被迫停下手上的動作,他身邊的人從地上爬起來,又趁勢在他身後朝他腿彎處踹了一腳,容晉猛然單腿跪地,他們便上前反剪了他的手把他綁住。
“李唯遠我已經來了,你還不放人?!”容晉抬起頭,眼裏射出道道寒光。
“放人?!笑話!你害得我什麼都沒有了你知道麼?你說得倒是容易!想我放人是麼?”李唯遠冷哼一聲,“也行!拿命來換,拿命來換啊?!”
“……。”容晉未言隻字,冷冷看了他片刻,最後狠厲一點頭,“好啊!”
“哼,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當初你想玩死我來著,今天我倒是要看看誰玩死誰?!”李唯遠聞言張狂一笑,神情已近瘋狂,最後猙獰地扭動著脖子,“容楷東是跳樓自殺的,沈安是上吊自殺的,那你也來選擇一種自殺的方法吧?不如,就在我們大家麵前割斷自己的喉嚨怎麼樣?讓我見識見識鮮血從喉管裏飆出來的痛快場麵!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容晉輕輕眯了眯眼角始終麵無表情地看他。
“不要,不要啊……。”被綁在椅子上的丁佟貝聞言死命地扭動著身子,眼裏倒映著的容晉神色如常的臉開始變得有些模糊晃動,而抵在她脖頸上的刀刃因為她的扭動而更加嵌入肉裏,鮮紅的血液汩汩滲出。
容晉垂了垂睫毛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丁佟貝,“我不在了,你是不是才會更快樂?”
“不是,不是……。”丁佟貝瘋狂喊著,眼淚大顆大顆滾落。
“廢什麼話!”李唯遠一把拽住丁佟貝的頭發,把她拉得向後仰倒,手上匕首更是死死頂在她的脖頸處,然後衝著容晉身邊的兩個小嘍囉遞了個眼神,於是其中一人扔了一把匕首在容晉腳前,而另外一個則上前解了他的捆綁,讓他自行了斷。
容晉被鬆了手,眼睛遊移著緩慢地看了一眼腳下,隨後輕輕蹲下身子,探手去夠那柄匕首,冰涼的刀柄攥在他手上的那一刻,丁佟貝哭喊聲愈加強烈。
李唯遠站在丁佟貝身後,手上又用力拉扯了她頭發幾分,笑得越發分裂,“動手吧,動手啊。你不動手割裂自己的喉管,我就割裂她的!”
“別動她。”容晉伸手一阻,另一隻握刀的手便立刻屈起抵在了自己脖子上。
“不要,不要,別傻了容晉,你這樣也沒用的,他……。”丁佟貝嘶喊著,然而還沒說完,便被李唯遠勒住,隻能發出氣若遊絲的點點嗚咽聲。李唯遠的眼底盡是報複的快意,不錯眼珠地盯著容晉,“你倒是動手啊,怎麼,還是想看著她的喉管飆出鮮血來?嗯?”
容晉狠狠瞪他,眼神有吃人的狠厲,嘴裏沒出聲,隻是攥緊了手裏的刀柄,沿著一側的皮膚緩慢割開,鮮血瞬間流下來。
他動作很慢,但明顯感覺得出傷口很深,李唯遠傳來令人發指的笑聲,而就在這時,被綁在丁佟貝椅子側麵的丁兆昌突然猛地用腳蹬地,整個身子向後仰去,一下撞翻了椅子,也讓還處在猙獰快意邊緣的李唯遠措手不及,踉蹌側摔,手裏拿著的刀也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從容晉低身去撿匕首的時候開始,他就注意到了氣息奄奄的丁兆昌。那時他伸直癱在地上的雙腿便開始小幅度地在地麵磨蹭,似乎是在找一個適合的支點,以便屈起雙腿好讓他用最後的力氣來一次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