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池原地蹲著,回頭一看,看著把周圍都帶成了仙境的傾冥,招呼他過來,道:“傾冥你快來,幫我擦擦藥,我想著你雖然是個男人,但是總的來說也比我溫柔得多!”
傾冥幹笑了兩聲,原來是自己會錯意了,伸手接過藥膏,道:“是誰把他打成這樣的?依照安已你的麵子,怎麼不去把他的宅子給拆了?”
“啊咳咳咳!”夏池差點沒緩過勁來,雖然這是她的一貫作風,她說:“這些都是年輕時候的事了,現在我怎麼還有力氣去做這種事呢?”
一旁的持樹顯然已經被忽視了,認認真真端著棵樹,在夏池的視線裏,她從來沒見過持樹手閑著的時候,所以她一直很好奇。傾冥說:
“我聽聞你最近尋了個好去處,怎麼,你的好去處便是來這裏進學?”
夏池眯著眼睛道:“你還聽聞了什麼?”
傾冥說:“我還聽聞你年輕的時候特別混賬……啊,其實也不是特別混賬,就是比較討厭進學,連父神給你安排的學府都讓你給拆了,所以你忽然又進學,還是進凡人的學,我雖然擅長心算,卻怎麼也算不出來,你給我說說這其中還有些什麼玄機!”
玄機倒是說不上,隻是他說到夏池拆了父神的學府時,席眉頓時產生了崇拜之心,吉尼斯世界紀錄的拆房子項目非她莫屬不可。雖然說席眉自小也是學府的一樁心病,但那也隻是把講學的夫子坑進下水道半個月尋不著魔影這樣而已,他以前是沒有什麼遠見,想著原來拆樓更好,這樣大家都不用上課了,要真搭建一座新的樓閣來,也是要費上個把月的,這就是傳說中的拆樓容易建樓難啊!
夏池自然也不會把自己其實是來拆散一樁姻緣的事跟他說的,思前想後了一下,說:“這修行講究的是一個心性,從基層做起也是一種修行,我聽聞很多古佛能夠修成正果都是從凡間做起的,我便來這裏陶冶陶冶情操,享受凡間的苦樂,不失為一種樂趣。要不然,眾佛裏,我還沒吃過什麼像樣的苦便已經擔了這個大士的稱呼,大家不免心生不甘,這也是為了大家的心裏健康著想。”
其實,她比誰都清楚,她早年所受的那些罪,早就已經當之無愧。佛緣講究的是一個心平氣和,六根清淨。她夏池雖受了苦,卻哪有別人那樣的心性?也大概如此,她也注定當不了佛,能成為一個大士著實是佛祖看著她年紀一大把了。
佛祖此次派傾冥過來長住,十有八九就猜到了些什麼,換句話說,傾冥目前就是一個間諜,來監督她,不讓她做什麼孽。有了佛祖這一層麵,夏池自然不能像往常一樣為所欲為,做壞事更要隱逸一些,委婉一點。雖然,她真要拆了九重天,佛祖趕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拆完了。
傾冥把最後一點藥膏給抹完了,把藥膏蓋子蓋上遞給了夏池。夏池看著席眉抱著那一團東西,道: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