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9章(1 / 2)

“換回來!”

“來不及了!”浮笙說:“一夜為魅,終生為魅,我花了幾十萬年才找到了解脫的方法,一墨君心,如果你當真愛她,就讓自己活得久一點,不然往後的日子,她會孤獨的!看她這樣子,是要殺了夏池,殺了酒闕瞳,殺了天下人……那豈不是這世上就隻剩下她這一個人了?嗬嗬,真可怕!”

他當真想一把將她掐死,不過安九及時趕到阻止了他,隻是輕微地使了點法力,便能讓一墨君心沒法反抗,安九似乎有些喜歡這個力量了,看了一眼摔在一邊的浮笙,說:

“放她走吧!”

一墨君心也很驚訝這種力量,罵道:“你怎麼能變成這樣呢?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真的很難看!你怎麼可以墮落呢?”

安九會所:“我別無選擇!我連睡覺都是心痛的,君心,你明白這種感受麼?”

“我明白!”

“你不明白!”安九對上他的雙眼,怔了怔,說:“你不會明白,我願意為了他墮落成這個樣子,你們隻會覺得,墮落很肮髒,是你們這些自命清高的人不能接受!每個人,都有自己活著的價值標準,有些人,墮落才是她的歸處!”

一墨君心一巴掌揚起,差點就扇下去了,隻是他又好生生地停住了,因為他根本就舍不得打下去,眼角都有一滴淚滑下了,然後又將她攏在了懷裏,說:

“傻姑娘,有什麼想不開的呢?你不曉得我總會陪在你身邊麼?”

安九伸手將他的腰環住,輕輕地問了一句:“無論我變成怎樣,你都會愛我麼?”

“嗯。”他抱得越來越緊,怕她忽然會不見了一樣,因為她現在就是一隻魅,隻要她想不見,她就能在他懷裏消失。一個肯為了男人而墮落的女子,讓他十分心疼。

這一日梵境的日光正好,隻是因為秋季落葉飄飄,菩提樹也沒了樹葉的光禿樣子,連坐在池子邊看著的夏池都覺得比平日多了些煩惱,手邊的經書不知道抄了多少本,佛陀還特意讓人搬了些過來讓她重新修葺一番,送給日後過來取經之人。

抬頭放空許久,低頭時,發現紙上已經掉落了一枚黑墨,她歎了口氣,正要揉掉之時,發現佛陀來了,平日裏都是坐在蓮花座裏的佛陀,今日忽然不帶小金光,穿著便服就站在她麵前,讓她驚訝的一下。

佛陀笑了笑,說:“我隻是出來散步,碰巧遇見你而已!”

夏池沒擱下筆,在麵前做了個邀請姿勢,說:“坐吧!”

佛陀桌子的另一邊,和她對立而坐,夏池拂袖,翻出一隻杯子,給他倒了杯水,遞到他麵前,然後準備換掉自己麵前的那張紙,佛陀接過來,說:

“你打算扔掉麼?”

夏池說:“一張已經玷汙了的紙,還有用麼?”

“這是一張不錯的紙,寫在上麵的字也不錯,如果就因為一個小黑點就要丟掉,那豈不是太可惜了?”說罷,佛陀便伸手在小黑點上輕輕揉了揉,夏池一時沒搞清楚他在幹什麼,當佛陀將紙還給她的時候她才發現,剛才紙上的小黑點不見了,一直聽說佛陀可以將白紙還原,今日才有幸一見。佛陀說:“誰的人生,沒有一些不愉快的過往呢?如果就因為那些去不掉的汙漬而舍棄掉整個生命,那豈不是太可惜麼?我們的人生就跟這張紙一樣,也許汙點去不掉,那就留著,讓它與光輝共存,那便是它的生命。舍棄自己生命的人,從某種程度上說就是對責任的放棄,對義務的逃避,人活著不是因為有沒有用處,而因生命本性是存在的,隨順生命本性便是生存,既然活下來了,便要好好活著,履行我們的義務。我們佛啊,講究的是一個慈悲,對別人慈悲,亦要對自己慈悲。”